听着这话,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太医们换好药后,依次退出去。

墨九先上前禀报,“陛下,盍拓已死,余孽也已除尽,北境所有城池都已收服——”

谢临珩坐在榻上,扫了眼身上的伤,不等墨九说完,开口打断:

“皇宫可来了书信?”

谢临珩率军回皇城

墨九点头,“皇后娘娘这段时日来了不少书信,甚至连程武他们都被派来了绍商,但陛下您昏迷不醒,我等不敢将消息告知娘娘,只让人说一切安好。”

“至于娘娘送到绍商的书信——”他话音短暂一顿,才接着说:

“属下等人模仿不来陛下的字迹,那些书信都一一收着了,并未擅自做主回复。”

谢临珩作势要下床。

然而刚有动作,就被一旁的谢绥一把拦住。

“临珩,你伤势未愈,又刚醒来,先别急着动。”

谢临珩却坚持道:“父皇,用一句‘一切安好’根本瞒不住晚晚,我昏迷了太长时间,也太久没有往皇宫回信,现在得以醒来,儿臣片刻都不想再让她多等。”

“只有真正收到信,知道这边一切平安,晚晚才会真正放心。”

谢绥怎会不懂这种醒来后迫切想告知最想念的人、让对方勿念、勿担心的心情。

他见拦不住谢临珩。

也不再拦。

先一步主动吩咐墨九,“去将皇后娘娘送来的那些书信拿来。”

墨九点头,快速出去将一一保存得很好的书信全部拿来,交给了谢临珩。

谢临珩坐在伏案旁,没急着看那些信,先动手写了封让虞听晚别担心的回信,并让人先用最快的速度送回皇宫,才一一拆开那些书信。

第二天清晨,陛下毒素除尽醒来的消息迅速传遍军营。

所有将士一改先前的低糜与消沉,消息传遍大军的同时,军营也彻底振奋激动起来。

收服北境的喜悦,在迟了十多日的清晨,迅速席卷了所有人。

谢临珩身上的伤还未彻底痊愈,按照太医的意思,回宫的路程遥远,最好是等伤势恢复得差不多再启程回朝。

可谢临珩等不及,伤刚好了一半,便迫不及待地下令回皇城。

谢绥虽担心他伤势反复,但这种关头却也实在拗不过他。

最后只能一切顺着儿子的心意来。

在启程回朝的当天,他特意喊来陈洮等人,多次叮嘱路上必须时时刻刻注意陛下的伤势。

谢临珩率大军回朝的当天,正好是暗卫将信快马加鞭送到皇宫的时候。

程武亲自带着信赶进宫的时候,虞听晚正在喝安胎药。

一路跑到殿外,程武将信交给殿前侍奉的宫人。

小宫女拿着信,第一时间来了大殿。

“娘娘!陛下来信了!”

虞听晚手中的安胎药险些打翻。

她顾不上溅在裙摆上的几点药渍,第一时间放下药碗,快速接过了小宫女手中的信。

在拆信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抑制住指尖的轻颤,将信打开,去看里面的内容。

在信中,他先是对她解释了这段时间书信延迟的原因,随后一笔带过了绍商城破后发生的意外,然后又着重提及近几日就回皇城,他会很快回来,让她别担心,那边一切都好。

将信全部看完,她视线上移,落在他一笔带过的那句‘敌军偷袭、不慎中箭昏迷了几日,这才耽误了夫人的回信’。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仅仅‘中箭昏迷’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虞听晚就足以想到那场战役的艰险,以及他受伤之重。

谢临珩回皇城,虞听晚出宫相迎

司沅亲手去小厨房做了碟虞听晚喜欢的糕点。

端着精致的小碟,一进殿,就见她的女儿泪眼婆娑地盯着一封书信聚精会神地看。

她狐疑看了两眼。

将糕点放在桌上,朝她走过去。

刚走到一半,就见她家近几日情绪始终低落的小公主抓着信笺三两步扑进她怀里。

抱住她兴奋道:

“母亲,东陵大获全胜,陛下他们不日就回朝!”

在她开口的时候,司沅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

她轻拍了拍女儿的背,脸上是温柔的笑容,“这下总归不担心了吧?”

虞听晚眼眸像坠了星辰明亮。

她从司沅身上起来,还未开口,就见自家母亲瞧着她小腹,对着她腹中的孩儿笑说:

“我们小家伙的父皇要回来了,可不准再折腾你母后了,不然你父皇会不高兴的。”

这些时日,虞听晚哪怕嘴上不说,司沅也看得出来她日日夜夜都在担心谢临珩的安危、担心东陵与北境的战事,又这么不凑巧的,孩子在这个时候来到。

而且这个孩子还闹腾。

这段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