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办法,在这片星域景斓就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他握着所有的资源,握着所有的武装力量,只靠维斯只靠疏白自己想要逃离实在太难。

这次被抓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侯还有机会。

疏白轻垂下眼帘,拍了拍维斯的手以示安慰,他现在只担心维斯会受到的惩罚。

以景斓的脾气,或许少将的位置是保不住了,但景斓自诩对他还有感情,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中运作保下维斯的位置。

维斯没有回他,只是满满的不甘心,他甚至启用飞行器的战斗装置开始对后方露了头的飞行器发射导弹。

在轰炸声响起的瞬间,疏白一惊。

他的话还未出口便听维斯道:“不行,明明只差最后一点了。”

“维斯!”疏白抿了下唇,“只要你职位还在性命还在,后面就还有可能,你要是轰炸他们,不仅位置保不住以域主的手段会做什么还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然而维斯只是冷声截断道,眼中带着孤注一掷地疯狂。

疏白一时惊疑不定,他低低道:“我只是帮过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维斯沉默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是啊。”

“我没必要赌上自己的前途甚至是命。”话到这,维斯也深深叹了口气,说来他跟疏白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就是对方救下他,他看着对方静卧在床的时侯。

相处的时间这么短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但他的情绪也非毫无来由。

之前不清楚任何事时他对疏白跟其他人并无区别,只觉得讨厌,只觉得不想多看一眼,所有的情绪转变全始于知道疏白是被利用的那一刻。

那种震撼无法形容,就像眼中黑白的世界被瞬间颠倒。

而包括他在内所有自以为将恶言吐向恶鬼的人,到头发现恶言刺伤的只是一个——孤立无援的无辜者。

没人会相信疏白的话,也没人会信任。

没人觉得域主会去算计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

域主养了疏白那么多年不错,给了他令人妒忌的地位和享受,但知道真相后没人会觉得幸福。

就像一只金丝雀不管住得多好,吃得多好都没有人会去艳羡,金丝雀到底是金丝雀,是宠物,是被控制着从头到尾都没有自由的玩物。

“抱歉,我只是”维斯轻轻叹息,他侧首眸色复杂地看了疏白许久。

近在咫尺的希望彻底破灭,疏白也没有表现出激动的情绪。

维斯不知道他是真正的冷静,或是习惯了希望的消失,习惯了处于那样无力的被人死死压抑的处境。

维斯这才想到,疏白没过过正常人的日子。

曾经在垃圾星时的苦就不说了,但正是因此他就以为景斓给他的是最好的,景斓是爱他的。

他没想过域主不肯让他离开中心岛,也没想过域主放纵所有人辱骂他,他只以为任何的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就像他认为域主给了他爱,那他也要回报给域主想要的。

疏白不知道也没感受过无条件的喜爱。

维斯凑上前,缓缓将人抱住,低声道:

“抱歉。”

“我只是心疼你,阁下。”

维斯在冲动地抱了疏白一下后便回了神,有些僵硬地收回手。

“我逾越了。”

他想自己除了心软疏白的遭遇,或许也存在了跟域主博弈的成分,他也不想接受自己冒着革职甚至丢命的风险却连一个人都送不出星域。

疏白一时没开口,也没能来得及说话。

身后在这刹那响起了爆炸声,飞行器后尾直接被炸了粉碎!

失去引擎的飞行器瞬间变得摇摇欲坠,下一刻飞行器左右便出现了几个身穿机械服的人,他们利索扒开了飞行器前端的防护罩将疏白和维斯制住。

两人被抓进了后面逐渐靠近的战舰上,路上维斯想反抗的意图被疏白用目光制止了下来。

他清楚已经没有任何余地,反抗不仅是徒劳还会加重维斯的罪责。

他们走过长廊被带往最里面,但中途维斯被另外带往别处,最终只有疏白一人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域主,人带来了。”

那士兵将门打开后直接将疏白推了进去,紧跟着就关上了门。

‘砰’的关门声落下,房内瞬间静得只能听闻彼此的呼吸声。

这片空间,只有疏白和景斓两人。

头顶的灯光只开了半盏略显昏暗,灯光下景斓放松地坐在椅子上,一条腿轻轻交叠在另一条腿上,他一手支着下颚似笑非笑地盯着疏白。

以往还能装出几分温润的眼睛,现在却压制不住地溢出冷意。

“又跑。”他轻轻道。

“为什么不能。”疏白坦然地反问,一双眸子在昏暗中也反射出淡淡的弧光。

这话瞬间点燃了景斓即将冲出地怒火,他猛地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