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郎君一年前外出游历之时,只有十四岁,那时候的少年再好看,也尚带着几分青涩。

在外游历了一年多,郎君的气质是越发沉稳了,身上的青涩气息也逐渐消失,脸上原本的婴儿肥也消减了,乍一看,便是他如今只是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也端的是一个让人向往的翩翩少年郎。

萧怀安不禁暗暗瞪了闲云一眼,低声道:“夸张,你不是说又渴又饿吗?吃你的东西去。”

闲云却只是暗道,他才没有夸张呢,郎君这张脸,再加上他的身份,不是得引得全西京的贵女疯狂么?

圣上亲封的唐国夫人和大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的嫡长子,某种程度来说,可是跟皇子一样尊贵的存在啊!

好在萧怀安已是习惯了外人的目光,斥完闲云后,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新淡雅的春茶。

就在主仆俩在茶馆里休息之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惊慌的尖叫声,“来人……来人啊!抢劫啊!有人抢劫啊!”

萧怀安拿着茶杯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外头的大街,刚好见到一个头戴黑色面罩、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色衣裳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慌慌张张地撞开面前的人群拼命向前跑去。

好几个男人紧追在他身后,然而,因为大街上人潮拥挤,两边又摆满了摊位,被追赶的男人身形灵活,在人群中犹如蛇一般穿梭,在快被追上时便猛地踢翻一旁的摊位,给追赶的人设置障碍,以至于追赶的人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离他的距离还越来越远。

萧怀安看着外头无比混乱的场面,好看的眉头一点一点皱起。

闲云嘴里叼着一块桂花糕,啧啧啧道:“老天爷,哪个贼子这么蠢,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更别说小人记得这里离西京府衙可不远,若是西京府衙的人来了,他就更跑不掉喽……”

话音未落,他们眼前就快速跑过好几个穿着西京府衙服侍的衙役,一边跑一边厉声道:“不许跑!停下!”

闲云嘴里的桂花糕顿时掉到了桌子上。

不会吧,他随口一说,西京府衙的人真来了?

这抢劫案才发生没多久吧?西京府衙的人如今速度这么快的吗?

“许是他们刚好在附近巡逻。”

一个清朗好听的少年声音响起,萧怀安举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闲云,你去打探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闲云怔了怔,“这不就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案么?有什么好打听的?”

萧怀安瞥了他一眼,慢吞吞道:“我好奇,你有意见?”

闲云:“……”

“没有。”

嗷!要说他们郎君有什么不好,就是越长大,性子越是气人了!简直跟年轻时的郎主一模一样!

呜呜呜,他小时候那个可爱纯真仿佛小仙童一样的郎君到哪里去了!

没一会儿,闲云就把消息打探回来了,一回来就忍不住惊奇地道:“郎君,你猜怎么着,那个人不止抢劫了,还杀人了!他抢的是这附近的一家金器铺子,据说他一进店,就拿出了一把小刀,劫持了那家店的东家,粗声粗气地威胁店里其他人把店里的金器都用他带来的一块包袱布包起来!

东家在他手上,其他人哪敢不从,立刻按照他的吩咐把店里的金器装满了他带来的包袱,最后是实在装不下了才停了。

据说,那个人本来还要求店里的伙计帮他准备一匹马,但因为刚好有府衙的人在附近巡逻,听闻消息赶了过来,他才放弃了。”

萧怀安眉头微皱,“店里的人都按照他的说法做了,他怎么还杀了人?杀的人是谁?”

【萧怀安番外】离谱的案子(二)

闲云道:“他杀的是被他劫持的东家。说起这件事,大伙儿也很是纳闷,本来他们都以为,只要把他要的金器给他了,他们东家就能得救了,谁料他们装好金器后,那个劫匪竟是直接把小刀刺进了东家的胸口处!

就在大伙儿无比惊恐的时候,他一把推开东家,抓起那个装满了金器的包袱就跑!

那个东家据说是当场就没气了。”

萧怀安右手食指轻敲桌面,听到这里,敲击桌面的动作倏然一停,道:“你可有打听到,那个劫匪最开始是如何劫持东家的?”

闲云一怔,他们郎君这关注点也未免太清奇了罢!

但幸好,他询问的是一个全程目睹了这个抢劫案的路人,他刚好是个有着浓厚表达欲的,不仅跟他描绘得活灵活现的,还加上了不少动作示意。

劫匪是如何劫持东家的,刚好在他演示给他的动作里。

闲云学着他的样子,右手做出拿刀的样子,左手紧紧箍着怀里看不见的人,道:“就是……寻常挟持人的模样,劫匪一手箍着东家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拿着刀子横放在他的脖子处……”

萧怀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道:“劫匪最开始,是用刀子横着放在东家的脖子处,如果他要杀死东家,按理来说,直接抹脖子是最方便的。

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