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杨绍什么时候去新州的人本来就少,知道林氏也会一起去的就更少了!

怎么看,这夫妇俩的嫌疑还是很大啊!

朱顺锡脸色一白,连忙道:“我虽然知道堂妹也会跟着一起去,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说起来,你们不是说华春园的金掌柜也知道他们夫妇俩会去新州么?由此可见,知道这件事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何况、何况,你也说了,如果凶犯的目标是他们夫妇俩,你的说法才成立,如果凶犯的目标仅仅是杨绍,堂妹只是倒楣被连累了呢?

最要紧的是,我不是说了,我有不在场证明,我媳妇昨天下午也一直在家里没出门,家里的仆从都能作证!”

他说得也有道理。

陈虎不禁有些失望地收回眼神,想了想,又问:“那除了你,你可知道杨绍或杨绍夫妇平日里有什么仇人?”

什么叫除了他啊!

朱顺锡不自觉地掏出了一条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道:“据我所知,广明堂不少管事都十分看不惯杨绍,毕竟林当家大管事这个位置,还是很惹眼的。”

陈虎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这样的话,他们不是还得回安平县把广明堂的管事都查一遍才行?

徐静这时候,看向朱顺锡问:“说起来,杨绍身为大管事,出行时,身旁多少会跟着几个人罢?至少也要有一个驾车的车夫,他们这次出行,身边可有带人?”

朱顺锡微愣,道:“确实,据我所知,杨绍身边有一个叫阿南的十分得用的小厮,每回杨绍出行,都会带着他,还有车夫,他肯定是会带的。

杨绍他们遇害的时候,他们应该就在身边,对了,怎么不见阿南他们……”

“他这回谁都没带。”

一旁的林月容突然咬了咬唇,道:“方荷前天晚上与我说,堂妹夫说这次出行,他一个人都不会带,方荷因此才会很不安,非要跟着堂妹夫一起去。

堂妹夫一开始也是不愿意带着方荷的,但经不住方荷一再纠缠……”

徐静立刻看向她,“林氏可有说,杨绍这次为什么一个人也不带?”

林月容却摇了摇头,“她、她说她也不知道,她尝试问过堂妹夫,堂妹夫却死活不愿意说,在她的一再逼问下,只说了一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众人微愣。

这种情况,说不出的诡异啊。

杨绍为何突然改变了自己多年来的习惯?而凶犯若是早就知道这点的话,就耐人寻味了……

徐静沉思片刻,道:“很有可能,便是凶犯让杨绍这么做的。

凶犯这次行凶明显是有计划而来,因此,他定然早就知道杨绍这次会一个人出行,如果他还是像先前那样又是带着小厮又是带着车夫,要想让他落单把他杀死,难度就会大上许多,还很可能会留下更多他杀人的线索。

而杨绍这次一个人都不带的原因,连他媳妇都不愿意说,说明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最有可能的,便是凶犯不让他说的。”

顿了顿,徐静嗓音微沉,一字一字道:“所以,凶犯定然是一个杨绍十分熟悉的人,且杨绍对凶犯,有一定的信任,因此凶犯才有能力让杨绍照着他的说法去做。”

朱顺锡闻言,忍不住脸色一喜道:“这样说的话,我身上的嫌疑是彻底洗刷掉了!我跟杨绍那厮常年互相看不顺眼,杨绍不跟我吵就很好了,他怎么可能愿意听我的!”

徐静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虎闻言,道:“所以,我们要排查的,是如今在安平县中的、杨绍十分熟悉且信任的人?”

首先要排查的,肯定就是广明堂的管事了。

他们的搜查范围一下子又缩小了一些,也是好事。

徐静的嘴角却勾了勾,眸色微冷道:“谁说,凶犯就一定要在安平县中了?”

陈虎一愣,连忙看向徐静,“徐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凶犯不在安平县中,又要杀人的话……莫非,他是买凶杀人?!”

一直没说话的邓有为看了看徐静,突然道:“徐、徐娘子心里可是有一个怀、怀疑的对象?”

买凶杀人的情况,确实存在。

但一般情况下,他们定是会优先考虑是凶犯亲自下的手,排查过一番没有符合条件的嫌犯时,才会考虑凶犯是买凶杀人。

然而他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查呢,徐娘子就提出了这么一个猜测,只有可能是,她心里已是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

且那个人,现在不在安平县里!

具体的情况,徐静现在也没时间与邓有为细说,淡淡道:“我心里确实有一个怀疑的人,要确定我的想法对不对,直接把杀人的那个人找出来,问一下他便知道了。”

众人一怔,都不由得一脸怔然地看着徐静,特别是朱顺锡夫妇,那眼神就仿佛突然发现面前人是个智障似的。

谁都知道,直接把杀人的人找出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