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男人:“……”

他们几乎是瞬间悟了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下意识地夹紧大腿,一脸震惊怜悯地看着那衙役。

跟着自家郎君跑了进来的东篱万万没想到会见到这么一个场面,主角竟然还是……还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那个女人!

他猛地张大嘴,见了鬼一般道:“怎么是你!”

徐静也有些愕然地看着他们。

她先是看了看东篱,再慢慢把目光转移到了站在人群正中间,正沉着一张脸眉头紧皱的男人身上。

那双漆黑沉静的眼眸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对她这个前妻的厌烦和不耐,以及对眼前这一幕的微微愕然。

徐静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倒是没想到,她与她便宜前夫的第一面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的。

她还以为,还要闹出一些动静,才能把这男人吸引过来呢。

看来,她让春阳送出去的那张纸条顺利到了他手上了?他是因为那张纸条过来的?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过来的,他来了,事情就好办了。

她直视着定定地看着她的男人,红唇越发上扬,嗓音清淡,“萧侍郎,好久不见。”

男人的眉头顿时更皱紧了几分,眼神沉冷,突然举起手上捏着的一张小纸条,道:“这张纸条是你写的吧?你唤我在县衙里找到你,到底想做什么?”

若不是纸条上的文字写得仓促而凌乱,让人一看就知道写纸条的人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加上方才孙县令鬼鬼祟祟的行为让他有些在意,他也不会管这个闲事。

只是,他没想到,写这张纸条的竟是这女人。

徐静眉微扬,淡声道:“我想做什么?萧郎君乃是刑部侍郎,刑部掌管天下刑狱案件,我给你写这张纸条,是想提醒萧侍郎,莫要辜负了我们老百姓辛辛苦苦交上去养着你们的税钱。”

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东篱一脸震惊地看着徐静,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徐静讥讽地扬了扬唇角,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站在台阶上一言不发的男人,冷声道:“简单来说就是,我要伸冤,安平县县令懦弱无能,妄想强行指认我是杀人凶手,若你们官府没有能力证明我的清白……”

徐静顿了顿,一字一字道:“民女请求,自证清白!”

“放……放肆!”

一个狱卒终于反应过来,大声道:“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便是……便是你要伸冤,也不该用这般粗暴的法子,大可……”

“大可怎么?我来到县衙后,连话都说不上一句,就被你们押到大牢了,如今,还不知道要被单独带去哪里。”

徐静冷笑着打断他的话,“我还是头一回见到,遇到死人的案子,官府不验尸,不审问,不寻找证据,就凭借别人的一面之词给人定罪的!

萧侍郎,敢问偌大一个大楚朝,就是这么查案的吗?!”

徐静犀利冷然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台阶上的男人,就见他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眸里,除去最开始的厌烦和不耐,渐渐多了几分不解和审视。

就仿佛,面前这个人他从没认识过一般。

徐静也不急,定定地看着他。

终于,男人薄唇轻启,淡声道:“你要如何自证清白?”

养养还能用

男人这句话出来,徐静是有些意外的。

他这句话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就仿佛只是在顺着她的话,十分平静理智地反问她一般。

让人有些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徐静探究地看了他一眼,才道:“我自是有法子,只要萧侍郎给我这个机会。”

萧逸定定地看着她,好半天,才淡淡地点了点头,“好,既然你说了,刑部掌管天下刑狱案件,我自是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

你,跟我来。”

徐静微微蹙眉,见他要转身离去,才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这男人的心思也忒深沉了,除了他眼中那淡淡的排斥和不耐,徐静看不出他对她这个本该是他前妻的身体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原主先前就没见过这男人几面,因此原主记忆中对他的了解,实在十分有限。

她在危急时刻敢找上他,一是她初来乍到,唯一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自救法子便是他,二是因为他一向的好名声。

民间都传萧家七郎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厉,公正严明得近乎不近人情。

她如今要的,便是他的不近人情。

罢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罢!

就在徐静要跟着萧逸走出大牢之时,一个狱卒反应过来,道:“慢着!你殴打官府差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可是断子绝孙……”

“慌什么?”

徐静瞥了还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漫不经心道:“我控制了力道,放心,养养还能用。”

在场众人:“……”

这……这是正常女子能说出来的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