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在喧闹中总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似乎是天公做美,阴沉了半个月的天,算是放晴了。

看着初升的太阳,大家的心情不由都愉悦了起来,女人们留与小六留在庙里,陈大与陈三哥一起去城里买些粮食,再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一处住所,陈大临走前,又看着嘟嘟,憨直的乐了乐,然后说道:“小子,来叫声干爹,干爹呆会给买糖吃。”

纤纤眉头挑动了一下,已经听到嘟嘟说道:“干爹

纤纤狠狠的瞪了一眼嘟嘟,这个孩子,就知道吃啊吃的,真是的。真的好好管管,要不那天人家拿点吃的就把他给哄跑了。

到了下午才看陈大与陈三哥两人脸色黑黑的提着一大袋窝窝头和干粮回来,陈三嫂没好气的说道:“你买这么多干嘛,你钱多烧的,过几天我们找到活计了,也能自己弄些家么子先做着,存点钱再上路去投亲啊。”

这时候只听到陈三哥一收拾好一大袋的吃食,一边喘着气说道:“出大事了,这粮食要不是我遇上嫁到城里的六妹,我都买不回来,大唐的军队要打过来了,听说好几天前就已经攻下了阳城了城离自这不过一天的路程,可因为一直下着雨,这消息没送过来,今天有个从那里逃难来的流民把消息给传开了,又是水患,又是兵灾,这世道要变天了。”

陈三嫂帘的一声了起来,嚷道:“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陈三哥笑了笑,摸了摸粮食口袋,道:“该怎么过怎么过,这粮食今天涨的飞似的,我和大侄子身上的银子都买了粮食了,我们省着点,我看能撑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仗他们也该打完了,到时候,我们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纤纤眉毛动了一下,大唐军队打过来了

唉什么。为什么这些手握权柄地男人们总是不能有一点消停地时候

嘟听不懂大人们地烦闷。只是一蹦一跳地跑过去。拉着陈大说道:“糖”

陈大憨憨地乐了一下。逗着嘟嘟说道:“叫干爹。

“干”

陈大乐呵呵地把嘟嘟抱在了起来。又在怀里陶出一个用小板糖。嘟嘟喜笑着接了过来。放在嘴里唆吸地渍渍有声。一脸地满足。纤纤一直日子过地紧巴巴地。何时曾经给他买过这样地零食。嘟嘟吃着糖又从陈大地怀里挣扎着要下来。陈大无奈地把他放了下来。他帘跑到纤纤面前。拿着还有一半地糖递给纤纤说道:“娘。你尝尝。好好吃。真地好好吃。”

那一刻,眼泪在纤纤眼眶里转动,纤纤勉强的笑了笑,伏下身子,轻声哄着嘟嘟说道:“嘟嘟自己吃,娘不喜欢吃糖。”

嘟嘟把糖又放在嘴里尝了尝,一脸不解的望着纤纤

就这样几个人在这里又过了几日平静的日子,陈三嫂每天说的最多地就是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直到中间陈三哥又出去打听了消息,听说郡守没有抵抗,而是开门迎敌,这样的举动换来了大唐军队没有在破城后有任何屠杀地行为,反而公布了条例,决不扰民,所以这个边关的小城虽然不如过去那个平静,但也恢复了往日地正常做息,大唐军队将在这里修整,并且换守此城方才离开

陈三嫂才有了些活力,她是一个肯干的女人,眼看着吃地干粮越来越少,虽然陈大在附近挖了陷井,也抓到过几次兔子,山鸡之类的小野物,换了些钱物,但大家还是身无分文,这样可怎么行?于是在陈三嫂的建议下,几个男人一起去城里找了些活计,这里离城里有十几里的路程,走去就得花上一个时辰,回来花上一个,看着陈三哥,小六,陈大三个人天天早出晚归的去找生活,自己却帮不上忙,还在这里蹭着吃喝,纤纤真的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陈三哥与小六还有陈大似乎很有默契,不论陈三嫂怎么问,他们也都没有说自己在城里干些什么,只是陈三哥终就是年岁大了,才干了两天,夜里就忍不住在睡梦中低低呻吟,那一声一声短促的呻吟声,如同石头一样砸在纤纤的心里,纤纤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金丝梳花碧璃镯,这上面大唐的宫庭的微记,打在一朵梅花花瓣上,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现在兵荒马乱的时候,不如卖了,给大家当盘缠早点启程去投亲,自己走后,就算真的让人发现了这只镯子,自己也早就跑远了,但转心一想,要是让当铺的人看出来,只怕会报官里叹了一口气,还是打消了念头。

纤纤自从生了嘟嘟以后,日夜要照顾孩子,本就习惯睡的浅,现在心里有了心事,更加睡不着,一夜里,睡一会,醒一会,做了一夜的乱梦,一下看见皇上,一下又看见贤妃惨死的时候,吓的纤纤一身冷汗,这些年里乡里日出而做,日落而休的辛苦生活早就磨的纤纤几乎从来不做梦,这时候却想起了贤妃,纤纤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祥。

这一夜里陈三哥的呻呤声越来越大了,陈三嫂总算是忍不住了,挑起了火把,开始查看,翻转过来,只见陈三哥背上一处一处青紫的印子,心痛的眼泪汪汪的,拉过小六一看,小六的背上也是一样,不由怒嚷道:“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六这才嘟嘟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