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还是艳阳天,到巳时一过,那天就阴沉沉的下来,空中聚了迷迷蒙蒙的水气,接着,就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沥沥的,很象江南的梅雨,让人感觉浑身都透着一种湿渌渌的感觉。

曹记布庄的总堂口,悠然站在柜台处,看着外面迷迷蒙蒙的细雨上,这些天,她已经正式开始上手曹记布庄的事情。

“大娘子,马车叫来了。”这时芝麻急跑着小碎步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一辆小型马车。

“好,我们回家。”悠然拿麻布裹了账册抱在怀里,然后当先快步走出店门,上了马车,后面芝麻跟着进来,拍着衣服上的水渍,抱怨道:“这鬼天气,早上还说天好呢,没想着却又变了天。”芝麻抱怨着。

“这天气,哪能由得了人。”悠然看着芝麻笑着道。随后冲着那马车夫摆了摆手:“去曹府。”

“好咧。”马车夫扬着声,一挥鞭子,那马车就进前驶。

坐在马车上,悠然掀起了车窗的车帘子,只见外面雨幕里,行人行色匆匆,偶有几个打着油布的伞的,倒是显得有一种别样的悠闲。

就在这时,却见前面路口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清丽妇人背着一个小包裹,手里牵着一子一女,在雨中急急而行,这时,后面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冲了过来,一手揪着那妇人的小包裹就往怀里扯,另一手还把那一子一女推到地上。

那妇人抱着包裹死活也不放,没想,那男子扬手就是一巴掌,将那妇人打倒在地。立时,围了许多人上前,将路围得个水泄不通。

“停下。”悠然拍了车椽,紧皱着眉头,正打算下车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时,那前面的马车夫停了马车,嘴里叹道:“唉,这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哪,这杨家三儿实在是太过份了。”

悠然正待下马车,听了这马车夫的话,便不急了,问道:“这位兄弟,你认得他们。”

“怎么不认得,他们跟我家就隔一条巷子。”那马车夫道。

“这么说,他们是夫妻?”悠然问。

“可不是,还生了有一子一女呢,原来的小日子过的也是相当美满的,可这赌字害人哪,那杨老三年前不知怎么的就沾上了赌,家里的银钱都叫他输光,几个兄弟起始还借钱给他,可他那就跟无底洞似的,即填不满,又还不了,于是原来的兄弟都渐渐的疏远了他,可这杨老三还不知悔改,居然是变本加厉,几个月前,居然把家里的宅子和女人都一起押给了赌场,全赔了个精光,这事,叫他娘子的娘家人知道了,还是她娘家人出了钱才那他娘子赎了回来。事后,杨老三做出痛改前非状,终于求得她娘子回家,没想不到半月,又旧习复起,他娘子上过一回当,哪里再能容得,这定是要带孩子回娘家了。”那马车夫摇着头叹气道。

悠然也皱着眉头,这杨老三,真个是渣的没边了。

就在这时,远远的,悠然发现丰管事带着几个人急匆匆而来,那后边一个赫然是那日悠然见过的布庄小掌柜。

“杨三朗,你实在是欺人太盛。”丰管事抖着胡子骂,那女子一见到丰管事,便大声的哭了起来,带着一儿一女躲在丰管事身后:“爹,女儿要跟他和离,这样的日子,女儿再也过不下去了。”

“和离,你想的美。”那杨三郎冲着自家娘子恶狠狠的道,随后又转脸对着丰管事:“岳父大人,这是我夫妻俩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孽障,哪个是你岳父,我女儿我带走了,就算是以后带寡一辈子,也决不在让你这个孽障作践,明天,我会让衙门投递和离文书。”那丰管事气的一脸铁青的道,然后扶着女儿,牵着个小儿就要离开。

“休走,别以为你仗着曹家的靠山,就给我杨三郎上眼药,和离不是你说了算的,真要打这官司,你还得看你屁股干不干净,嘿嘿,你赎你女儿的钱哪来?别以为人人都是傻瓜,要是让曹家知道你吞了他们布庄的银钱,你这老儿怕是也得去蹲牢房,你还是给我识相点。”那杨三郎说着,又去揪那女人的胳膊。

“我做的事,我自会承担,但今天,我女儿我一定要维护。”丰管事脸色露出一种十分痛苦的神色。

而这时,坐在马车的里的悠然那眉头却锁的更深了,原来这杨三郎的娘子居然就是丰管事的女儿,那么,丰管事挪用银子的事很可能就是为了赎他女儿出来。

悠然想着,这时,闹剧又发生了变化,那杨三郎的娘子听到杨三郎威胁她爹,显然不想拖累自家老爹,居然拼命的冲上前于那杨三郎撕打,好在被丰管事带来的几个人紧紧拉住。

这会儿亦叫着牙道:“杨三郎,你听着,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真要没路了,我带着两个孩子拿着绳子吊死到你爹娘的房门口去。”

如此说话,显然恨急了。

“你这个疯婆子,你威胁我?”那杨三郎恶狠狠的道,只是声音却有些虚,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又看了看围着自己的人,觉得今天再闹下去,自己可能讨不到好。

“是不是威胁,你可以试试。”那杨娘子拥了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