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嗲嗲被李大年等三人邀去了。

这一上场,你还真别小看了此小男人,平日里蔫了吧唧的不咋地,在牌桌上可是威风乍显,频频打出的好牌,令牌桌上的人不得不叫绝,手气真是太好了,连连炒糊,因此,直玩到深夜一点多都还没离去的意思。

“杨秘书,门外有位太君请您。”而先回去的洪文,此刻又返回,走到牌桌前十分恭敬地对杨嗲嗲说道。

“太君找我?”杨嗲嗲很感意外,虽然被这插进来的一杠子弄得有点扫兴,但对于日本人,他还是敬畏无比,不由得问了句,面露胆怯之色。

他的这个表情及心理,被查颜观色的洪文全然看在眼里,于是笑道:“没事,太君听说你牌技过人,想跟你学习一下,切磋切磋。”说话间,给对面坐着的李大年和范大庆暗递了一个眼色,那意思:还愣着干啥,赶紧的出去接货呀。

而在里,杨嗲嗲只顾想着是哪个太君想要跟自己学习了,没注意桌上的人己然开溜,便急忙起身,被洪文带着从另一个门走了出去。

走了大约有一段路,拐过一个巷口,便见对面黑黑魆魆的地方,有一个人站在那儿,貌似穿着东洋人的军服。

“杨秘书,太君就在那边站着等您呢,快去吧,我在这等你。”洪文指着前面那人对他说道。

别看杨嗲嗲在出尽风头,喝三吆六,但出来被冷风那么一吹,清醒了不少,看着对面黑暗中的“太君”,心里感觉有点发毛:“就,就那里啊。”

“是啊,杨秘书,快去吧,不然太君要发火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洪文嘴里威胁的催促着,心里那个着急呀,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大功告成了,你个小男人死到临头还得瑟个啥呀。

没办法,谁让他是太君呢,这可是不能得罪的呀。于是,杨嗲嗲只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朝那黑影走去,才过了巷道口,便见人里面突然窜出来一条黑影,刚要开口喊,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穿透了他的后背,刺进了这个小男人的心脏。

第二天,当有人在这条街上发现他时,可怜的杨嗲嗲已冻成了冰棍。而他挺尸的地方,正好是一家妓院,离着那家不远。

“哟,故事还挺精彩的嘛。”肖玉听完倪雪山的演义后,嘴里的花生又开始卡巴卡巴地嚼了起来:“那后来呢?”那意思,区公所死了一个人,镇公所少了一个密探,警保署多了一个麻烦,他们不能不查呀。

“据说是一个过路的跑到警保署报的案,为的是要得到二十滇币的报案赏钱,金三元巴不得原田少了一个帮凶,自己也少了一份麻烦,况现在镇公所,小鬼子正为战事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闲功夫管这屁大的小事,死了就死了呗。最后警保署贴出公告,说此人身份不详,又是死在妓院门口,就以嫖客之间的争斗,致死人命论处,不了了之了。”倪雪山耸了下肩膀:“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吧。”

“看来,现在日伪很是不和呀。”肖玉一副偷着乐的表情:“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明争暗斗,来瓦解他们内部的力量。”一些不成形的细枝末结,在他的脑海中,逐渐幻化成影像,不断强化着他的行动计划。

“嗯,我估计,你那字条上的话,已经传到镇公所小林的指挥部了。”肖玉被倪雪山的话哈哈一乐,拿茶代酒:“预祝我们成功!”

那么,肖玉在字条上究竟写了句什么话呢?,其实就一当年诸葛亮的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果然如倪雪山所说的那样,在原田腾野的办公桌里,老家伙正背着双手,对窗默念:“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小林君,你认为,这‘东风’,指的是什么?”

“这个‘东风’,我认为,各种可能都有。”小林佐佐木想一下回答。

原田腾野听了心道,这不等于没说嘛。这个中国通,是知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中国古代成语故事的,它出现在那个茶包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人在谋划一项行动,至于是谁,谋划什么行动?这是他想知道的。

“小林君,这个年我们恐怕要提前过了。”原田预感到一种危险正朝他而来。

也许有人会提出一个疑问,肖玉这不是在自找麻烦,提醒原田腾野有所防备,这对于他的行动计划,可是极为不利的呀。

其实不然,他就是要让这老家伙疑神疑鬼,搞不清楚状况,对什么都持怀疑态度,久而久之,无法作出准确地判断,他这一招,在军事上也有个说法,叫作:大摆迷魂阵。而等他回到医院的办公室时,拆开其中一包茶叶,对着里面的那张字条,微然一笑,拿起来端详了片刻,便随手扔进了纸缕里。

“玉哥,刚才有个茶楼的小伙计给你送来两包茶叶,因为我没空,看一个护士正好去病房送药,便让她送去你办公室,你收到没?”当肖玉出门去药房找查猛时,查猛这样告诉他。

“收到了,谢谢你惦记着,我正为这事来找你,快过年了,我也没啥好东西孝敬你阿爸的,就买了这两包茶叶送给他,你下班时替我稍回去给他吧。”说着,肖玉将手里提得两大包茶放在药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