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若心端着夹生的米饭,看着一桌的黑暗料理,筷子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最后干脆放下碗筷,满眼期待的看着席冕。

“我已经三天没看到小宝了,到底怎么样了?醒了吗?”

葛若心说着便哽咽起来,直至后来泣不成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流淌,胸膛也剧烈地起伏着。

萧锦航揽住她的肩膀,感觉妻子自上山之后清瘦了太多,搂上去都有点硌手。

“若心姨别急,师父会想办法的。”

席冕灌下一大壶水,说完后便起身对众人说道:“我吃好了,各位……慢慢吃。”

……

书阁。

席冕走进去的时候,季年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脸上还盖着一本书,此时正在呼呼大睡。

“师父,火烧眉毛了,您还睡得着呢?”

席冕弯腰把书拿开,季年也恰好睁开眼。

看书打瞌睡被徒儿当场抓包,作为师父自然是尴尬得无所适从。

季年立马坐起身子,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脸上还摆出几分严肃。

“此时此刻为师怎能睡得安心?”

“为师是想找寻解蛊之法。”

“为柒柒解化魂蛊,也为印儿杀死体内的护蛊虫。”

“刚才是在思考呢……”

席冕一边听一边点头,随即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哦!原来如此!”

“那师父真是辛苦了!”

季年‘啧’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现在连为师的话都不相信了?”

席冕拿正手里的书,微眯双眼逐字念道:“李白诗文全集。”

季年略有尴尬的眨眨眼,从地面上站起来后,像个做错事的孩童一般无所适从,“这个……这个……”

席冕不理会季年的无措,而是看着诗集啧啧称奇,“妙!果真妙!”

“我国几千年人才辈出,徒儿想都不敢想,唐代的大诗人竟然对蛊毒还有所研究!”

季年恼羞成怒的夺过书,说话都磕巴起来。

“你你你!不去守着你师弟师妹!来这找为师的麻烦做什么!”

“年年年……年纪越大!越不像话!”

季年气急败坏的一甩袖子,叉着腰大口喘气。

季大师:养二十多年!养出个下头男!

身陷囹圄

“师父是不管了吗?”

“还是说,师父料定柒柒有自救的本事?”

席冕也不管季年气成什么样子,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

季年转过身,看着自己这大徒儿,眼中似乎有些诧异,“你说什么?”

席冕见季年还在装,便也不和他绕弯子,“自从听到柒柒说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之后,师父对于这蛊好似就没有那么担忧了。”

“所有人都在禅房忙得团团转,但师父却躲进了藏书阁偷懒睡觉。”

“如果不是柒柒有自救的本事,难不成还是师父放弃柒柒和顾印了?”

季年惊讶的看着席冕,他倒是知道这小子聪明,却不知道这小子竟然这么聪明。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为师肚子里的蛔虫啊?”

席冕理了理袖子,施施然坐下,“只是师父对柒柒疼爱有加,刚上山那两天,师父急得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但现在,师父只是封住了顾印的全身血脉,而后让那些小子每日给柒柒和顾印喂药扎针,其余的事情什么都不管了。”

“不说是胸有成竹,至少是成竹在胸。”

季年上下打量席冕,在心中感慨自己这个大徒弟还真是个人精。

如果把这聪明劲儿分出一丝给柒柒,那该多完美啊……

“是,为师确实相信柒柒有自救的本事,但现在事情还没个着落,不好对其他人说。”

“你既看出来了就压在心里,不要和那些小子言语了。”

“就让他们好好急一番,以后就知道潜心学道认真画符,不然一天天的个个不着调。”

席冕眉头皱了皱,“徒儿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师父指点。”

季年或许是难得听席冕这么恭敬的和自己说话,这会儿倒是一下就来了兴致,“哦?就你还能有事情明不了?”

“你且说说。”

席冕看向季年,压低声音问道:“师父为什么会认为,中了化魂蛊的柒柒,有自救的本事?”

师徒两人四目相对,半晌,季年才看向窗外的艳阳。

“你可知柒柒昏迷时看到谁了?”

席冕虽说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摇摇头,“不知。”

季年的眼神晦暗莫测,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思绪和秘密,“东华帝君。”

话毕,季年见席冕还是慢悠悠的喝茶,‘嘶’了一声后不解问道:“你怎么不惊讶?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囚牛就是帝君送给柒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