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感为粉末,可被溶解在热水里,但若是水温降低到五摄氏度以下,则会形成固体,结在水底。

沙棠一个支棱,跪坐在地上快速往后翻动书页,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要是能得到这种毒!说不定可以用来对付白蛇!

沙棠越想越激动,翻页的速度都随之加快,只可惜女失落蔓上心头,他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日记里也没写这毒是哪来的啊……只说他机缘巧合下得到了这瓶药……至于后来,也没能吃下去,在沙棠自杀前那瓶药就被发现然后没收了。

沙棠的身体又靠回墙上,缓慢地滑落了下去,整个人瘫软在了被褥里。

罢了……先吃饭吧,沙棠钻出被窝,洗漱完回来,端起碗筷,学着动漫里日本人吃饭的样子说了句:

“我开动了。”

沙棠刚吞咽下几块玉子烧,端起味增汤,手指触碰到了碗,冰凉的触感沿着指尖攀攀附。

看了太久日记……汤都放凉了啊。

沙棠咕咕哝哝着,唇刚接触到碗沿,他定睛一看,寒冷于四肢百骸扩散,直逼心脏。

那碗底,沉淀着一团白色的固体。

有人要杀我!

或许是因为沙棠刚看完那本日记,日记又恰好提到了这种毒药,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是有人要给自己下毒。

他差点没控制住手的颤抖让碗摔在地上,沙棠克制住这一瞬间的惊恐,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放下了味增汤。

不能让打草惊蛇!冷静,冷静下来,沙棠!冷静!

沙棠在心理反反复复地劝说自己冷静,他捂着自己的嘴,控制不住身体的发颤。

谁能在有人要杀自己的情况下波澜不惊?沙棠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更不可能快速恢复状态。

是谁要杀我?白蛇?还是纪真?难道是马克?

他的手心黏糊糊的,满是冷汗,胸口好像被什么紧紧压着,锢着,拉扯着,连气也不能吐出一口。

不……白蛇要杀我压根没必要下毒,纪真和马克就负责做饭和端菜,他们嫌疑最大。

可纪真没有杀我的动机,而以马克的性格,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沙棠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他一边揉搓手臂一边环顾四周,竟是草木皆兵,看哪都感受不到安全!

那三名备用祭品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沙棠停在了原地,眉头紧锁,都快拧成一条。

是他们三个?

沙棠的右手扶着自己的下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又恰好这事出现在他们来了之后……

他们想取代我?想抢祭品这一地位?

沙棠双目注视眼前,出神地思考着:

他们在送餐之前都和我待在一起……都没有作案时间啊……罢了,目前先保留对他们三的怀疑,得快点恢复自由,想杀我的人八成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放弃。

沙棠东张西望着,看门的那几个人依然守着门窗没有离开,看来现在没法告诉马克了。

至于这下了药的味增汤最好是处理掉,要是被凶手察觉自己已经发现了不对,他说不定会更急于除掉我。

沙棠拿定了主意,他端着那碗汤,快步来到医务室的水池前,将汤全部倒进了下水道,再用温水冲刷碗底,溶解了药物一并倾进水池里。

毁尸灭迹后,沙棠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汗,濡湿了头发,发丝贴在他的皮肤上,很是难受。

他回到铺旁,剩下的食物也再没胃口吃下,谁能保证这些食物没有被心怀不轨的小人加料?

那已经吃下去的呢?

沙棠越想越感到不安,他近乎是小跑着来到卫生间的,虽然不能肯定食物也有被下毒,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深呼吸放松下过度紧张的神经,手指伸入口子,在咽弓附近抠挖,喉咙受到刺激产生的恶心感并不好受,胃里翻江倒海,令人头疼。

“呕……”

胃袋里尚未被消化的食物在反反复复的刺激下涌出食道,仍有外形的玉子烧混着酸水一起被抛弃进了坐便器里。

沙棠按下了按钮,将呕吐物全部冲走,他在洗手台前漱了口,双手也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他抬起手用衣袖擦拭掉脸上流淌下的冷汗。

必须找出那个要杀我的人!

窗外日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