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言现在很害怕看到镇北侯府的人来,只要一来十有都是因为她出了事。这次也果不其然,李瑾言急的手忙脚乱,急急冲上马车,连药箱也忘了拿,还是药铺的小学徒帮忙送了来。

李瑾言急的一身薄汗,细细探了脉,确认只是发热,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认真写了药方,亲自煎了药,吴樾怕她前番总是伤病不断,唯恐病情反复,就挽留了李瑾言一番。

李瑾言自是求之不得,表面说着医者仁心,便也留在外间守着,吴樾则是靠在一边的榻上小憩。

李瑾言看着床榻上隐隐约约的人影,心里揪着难受。若她过得好,自己便离得远远的祝福她便是,可她让自己好像随时都能丧失理智,恨不能冲上去拉着她的手不管不顾地离开。

“小言快跑”轻轻的声音含糊地从床榻上的人口中传来,李瑾言满脸的不可置信,她,这是记起自己了吗?还是在她心里,并未全然忘了自己?

李瑾言不由暗悔,若那晚,自己将她藏好再出去,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可一切都已然发生了。

,是以也没上心,只派了个粗使婆子去瞧了一眼。”

“说来也是妾身管理后院的疏忽”方氏似有愧se,“那婆子去葳蕤阁,见大门紧闭,灯也似乎熄了,便敲了敲门,想问候两句便回,谁知侧墙根翻过一个人影婆子这才大叫,寻人逮住了那人”

“是、谁?”

“是鸿儒阁院外,侍奉侯爷外出车马的小厮袁卫。”

“人呢?审过了?”

“自然是什么都不承认的,只是”方氏yu言又止。

“有什么便说。”

“是,妾身派人去搜了袁卫的屋子,翻出了一个肚兜画扇说是佩姨娘之物。”

吴樾转头看了一眼摆放在桌上的肚兜,心里便是一寒,这个肚兜他曾见过佩儿穿过。

方氏看了一眼吴樾的脸se,继续道:“妾身想着她从前与佩姨娘一个屋子,想拿她的贴身之物也不是无机会,只是只是若是佩姨娘真的丢了这么个肚兜,自然早寻了,鸿儒阁也无人知晓

这”方氏仿佛十分为难的样子。

“画扇呢?”吴樾冷冷开口。

“在外间候着呢,侯爷可要问话?”

“设计谋害姨娘,打一顿发卖出去。”吴樾木然下达命令,闭眼以手r0u眉心,很是头疼的样子。

“侯爷那这”方氏有些不懂吴樾究竟是何意思。

“这肚兜,不是她的东西,此事到此为止。”吴樾说罢,起身离开。

方氏静静坐在原处,心内波涛暗涌。

“夫人,您看”周妈妈也有些无措,“侯爷这是知道是画扇刻意栽赃了?”

方氏摇了摇头,道:“侯爷怕是信了,只是他即便信了,还是保住了那个妓子。”

“夫人。咱们怎么办?侯爷会不会知道咱们在后面推波助澜?”

“怕什么?横竖那肚兜是画扇自己偷拿的,东西也是她找人放去袁卫房里的,一应往来我们都不曾cha手,不过是让她做的更顺利些罢了。能拿着咱们什么把柄?”方氏冷然道。

“夫人,这佩姨娘非池中之物啊。寻常人家,便是夫人,良妾出了这种事,即便不沉塘,那也是脱层皮,侯爷却这么轻而易举揭过去了”

“是啊。是我小看了她,也小看了她在侯爷心里的份量。从前我从不在乎夫妻情分,是因为他对谁都一样冷淡。可如今”

可如今,一个卑微下贱的妓子竟被他如此ai护,想她方氏嫡nv,名门闺秀,竟会输给一个妓子?要她如何甘心。

“周妈妈,葳蕤阁的避子汤药”

“夫人可是要加些东西?”g脆一了百了,让她永远没了子息。

方氏摇了摇头,淡笑道:“加就不必了,换点东西便是了。”

葳蕤阁内还静悄悄的等着外间消息,早早得到吴樾外出可能外宿消息的佩儿,天刚擦黑便在丫头的劝说下,早早歇了,谁知刚睡着没多久,外面便嘈杂起来,更有人守住了院门,ga0得人心惶惶的。

玫儿去打听,说是闹了贼。大家便都没了睡意,静静坐着等待消息。

“也不知这贼人抓住了没”佩儿看了眼院外,担忧道。若是藏在某处,侯爷晚归碰着,伤了侯爷可怎么好。

“是呀,想来真是可怕,姨娘方才一人独自在房内,若是贼人闯进来,奴婢们可万si难辞其咎了。”棠儿拍着x口,满脸担忧。

“我倒没瞧见什么贼人。想来是大家都睡得早,黑灯瞎火的,兴许是猫扑出去,婆子们看错了。”玫儿安慰道。

“侯爷回来了吗?”佩儿总觉得心绪不宁,害怕吴樾出什么事。

“想是回来了,闹了贼,多少要去禀告侯爷一声的。”

佩儿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只闻得外间有人喊:“侯爷来了。”心里的石头,才瞬间落下。

“想是侯爷担心姨娘,这么晚还要来瞧瞧才安心。”玫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