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去镇上。”

赵四蛋拉着程昭往里屋走:“大表哥,你今天晚上跟我挤一挤吧,我有好多话想问你……”

程弯弯一张脸差点裂开。

让她和三个半大的臭小子睡同一张床,她勉强能接受,毕竟三个孩子是这具身体亲生的。

但程昭,今年十八了,在古代已经算是成熟男人了,她无法接受床上再多一个半大的小子……

“那啥……”程弯弯开口,“昭儿,你就打地铺将就一晚上吧,四蛋,你出去帮忙扯点芦苇干草回来垫地上,大山,你们房里还有一张旧床单,拿出来给你表哥用一次……”

她的命令,赵四蛋不敢违抗,只好遗憾的去捡干草。

他特意多捡回来了一些,地上垫很厚,然后铺上床单,他在地上打滚:“大表哥,我跟你一起睡吧,我还从来没在地上睡过呢。”

程昭又何曾在地上睡过。

在家里时,最好那张床上,是最好的褥子和枕头,干干净净十分整洁。

但现在,他躺在干草上,就算有床单隔着,还是有些干草不可避免的扎到了身体,很痒,很不舒服。

赵四蛋在边上碎碎念问他书院的事,他随口应付了两句,就听到了赵四蛋打呼噜的声音,还有紧挨着那张床上,赵二狗和赵三牛的呼噜声也响起来。

程昭根本就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翻来覆去,不知不觉,天色从最暗,到慢慢的有了一丝光亮。

第二天的黎明来到了。

程昭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地上爬起来。

一听到动静,程弯弯也醒了,她坐起身,轻声问道:“是不是没睡好?”

程昭摇头:“我是有心事,所以睡不着。”

程弯弯没有揭穿他,起床去准备早饭,刚走出堂屋,就看到吴慧娘坐在院子里,正在洗衣服。

她吓了一跳:“慧娘,你咋起来了?”

吴慧娘脸上露出笑容:“娘,我感觉已经好多了,洗完这盆衣服后,我再上床躺一会,没事的……”

程弯弯看她确实是没事的样子,商城里买的保胎丸果然有效。

既然大儿媳恢复了,赵富贵也该放了。

她不急着去找赵富贵,慢悠悠的准备早餐,先给程昭做了一个杂粮鸡蛋饼,然后煮了七碗疙瘩面。

四个小子闻着香味儿就起来了,一个个排队洗脸漱口。

一大家子人围在餐桌边上,呼噜呼噜就将七碗面吃的干干净净,不过程昭吃不完这么多,他将野菜饼子分成了七份,一人能吃上一点儿。

赵四蛋眯起眼睛:“大表哥,你真好。”

赵二狗一个栗子敲在他脑袋上:“有点吃的就能收买你,蠢货。”

赵四蛋捂住脑袋:“二哥,你下手太狠了,好疼。”

程弯弯让赵三牛收拾洗碗,让赵大山和赵二狗装货,她则走去了大槐树下。

天色还没亮透,富贵婶靠着大槐树,赵富贵的头枕在富贵婶的大腿上,两人的眼睛都闭着。

听到脚步声,富贵婶睁开了眼睛,她看向程弯弯,开口道:“昨天晚上赵富贵一直做噩梦,高烧也没退下去,大山爹是不是真的要把他这条命拿走了?”

请程昭当先生

程弯弯切断电源。

她走进去,近距离看了一眼赵富贵的情况,应该是被吓成这样的,没有性命之忧。

吓一吓也好,以后全村估计没人再这么不长眼敢来找她麻烦。

她淡声开口道:“大山媳妇的孩子保住了,大山爹也不想再为难赵富贵,你把他带回去吧。”

富贵婶低下头:“大山娘,真是对不住了。”

她是干惯了粗活的女人,用力将赵富贵拽起来,拖着赵富贵走出大槐树下。

边上一群人来看热闹。

“真是见鬼了,之前大槐树近不得人,这会儿竟然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