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一直沉默着,池景行带她回了之前的公寓,就是之前和祝鸢住在一起的那栋公寓。

“陈明恩刚才送了一些换洗的衣物过来,”池景行说,“你先休息吧。”

他作势就要走,陈淑云立马问:“你去哪里?你不住这里?”

池景行顿了一下,才说:“没必要,走了。”

池景行离开之后,陈淑云才想明白他说的没必要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他和她之间,没有必要待在同一个家里。

……

池景行没有再回公司,也没有回池家。

他原本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只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祝鸢楼下了。

他还是和从前很多次一样,在楼下看着她所在的地方。

看了很久之后,他拿起手机给祝鸢打了个电话。

随即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几乎只响了一声,他就挂断了。

可是下一秒,祝鸢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接起来,就听见她问:

“池景行,怎么了?”

池景行没有说话,祝鸢等了一会儿,以为他只是不小心按错了电话。

就在她打算挂掉的时候,池景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祝鸢,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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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池景行第一次和祝鸢说这样的话。

良久,祝鸢才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心里有些担心。

池景行闭了闭眼睛,没说别的,只是说:“我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祝鸢“嗯”了一声:“明天见。”

池景行说:“明天我可能不会去公司,下班之后你先去逛逛,等我给你打电话。”

祝鸢点头:“好。”

可是挂断电话之后,祝鸢忽然听见了一道模糊的引擎声。

这栋房子有些老旧,隔音不太好,街边的车流声音很容易能听见,但祝鸢有一种直觉——

她从床上坐起来,眼神看向阳台外面。

一辆墨绿色的布加迪缓缓消失在密布的树影之中,不见轨迹。

祝鸢看着恢复如常的安静的街道,在原地站了很久。

第二天一大早,祝鸢觉得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昨天熬了个大夜,睡着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五点了,早上八点起床,睡了不到三个小时,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了。

祝鸢坐在工位上,把上班路上买来的咖啡和酒心巧克力放在桌上。

这些都是她今天续命的东西啊。

祝鸢刚刚把吸管插进咖啡里,女同事就碰了碰她的手肘:“你看看苏心亭,这几天的气色真是一天比一天差劲了。”

祝鸢一边递给她一颗酒心巧克力,一边塞了一颗在自己嘴里,没说什么。

她知道苏心亭是因为怀孕才会气色不好的,看起来,这个孩子似乎有些磨人。

她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女同事却忽然凑近她,看了看苏心亭,又看了祝鸢一眼,说了句:

“你和她的脸色真的一模一样。”

祝鸢原本还想笑的,可是忽然,她的笑容愣了一下。

她有些呆愣地看着女同事,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腾空站起来,离开工位走向了洗手间。

-

祝鸢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惨白的脸,心下越发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一次……上一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祝鸢在心里计算着。

距离上一次生理期,已经整整延迟了十一天。

她的心一瞬间变得很慌乱,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上一次池景行发病的时候?还是在那之后?

反应过来之后,祝鸢立马将嘴里的酒心巧克力吐了出来,深褐色的液体有些刺眼,祝鸢的心跳得很快,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回到工位上,女同事发现祝鸢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没事吧?”女同事说,“看你的样子真的不太好,还是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女同事的话刺激了祝鸢的神经。

对,医院,要赶紧去医院。

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将东西收拾好,视线落在那杯咖啡上。

如果是真的的话,她现在不能喝咖啡。

“咖啡你要喝吗?”祝鸢问她,“我刚把吸管插进去,一口都没喝。”

女同事笑着接过:“那我不客气了啊,你快去医院吧,和领导请个假。”

……

祝鸢出现在霍与川办公室的时候,霍与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在叫号的时候看见了祝鸢的名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霍与川好像才慢慢明白。

他看着祝鸢明显不太好的脸色,站起身来。

他原本试图放缓她的情绪,声音一出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