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行的视线扫下去,看见她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圈微微泛红的指痕。

程牧挑眉看着他,打趣道,“祝小姐真贴心啊,我就没这个福气喽。”

时麦冷笑一声,“你程大少爷要什么福气没有?回海市叫几个妹妹围着你,每个人喂你一口。”

程牧:“……”

倒是尹漫艳羡地看着祝鸢和池景行。

“哼,我也要向鸢鸢学习,这么贴心,怪不得小舅这么喜欢她呢。”

祝鸢的动作顿了顿。

喜欢……

这两个字,似乎从来都和她与池景行无关。

下一秒,池景行拉过她的手腕,覆上她冰凉的肌肤,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似笑非笑。

“我的女人,我当然喜欢。”

:喜欢

露营结束之后回到海市,时麦约祝鸢出来喝酒。

她早就看出来了,祝鸢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她猜测到是因为池景行。

不知过了多久,时麦看着沉默着的祝鸢,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鸢鸢,你这是干什么呢?当初和池景行在一起,不是说好了各取所需吗?——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时麦有些于心不忍,“鸢鸢,难道你真的……”

下一秒,时麦便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她清楚地看见,祝鸢缓缓转过头看向她的那张脸,有两道清晰的泪痕划过。

时麦一下子愣在原地。

祝鸢哭得很安静,斜侧方的投影仪发出来的光亮映射在她右边的脸颊上,明艳的面庞一半沉溺在昏暗之中。

祝鸢忍了很多天了。

她终于不想再一遍遍用蹩脚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而是承认那一件可笑、但真实的事。

“小麦,怎么办?”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池景行了……”

-

与此同时,程牧和池景行也坐在一起喝酒。

“不是,说真的,你和祝鸢也有两个多月了吧?不会是真对她上心了吧?”

否则按平时来说,池景行才没功夫对付林晨这种小喽啰呢。

池景行的眸色沉了沉,眼神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半晌才道:

“我只是觉得跟了我两个月,有始有终,算是一种补偿吧。”

闻言,程牧倒是怔了怔,抬眼看了池景行一眼。

“什么意思,你要和她断了?”

池景行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程牧又问道:“因为苏梨?”

池景行喝了一口酒:“和她没关系。”

程牧嗤笑了一声,半是玩笑半是告诫地说道:“景行,苏梨现在是你的大嫂,就算她要回国了,和你跟祝鸢有什么关系?那种小叔子和大嫂的狗血戏码……你别告诉我你真有那个打算。”

池景行白了他一眼,放下酒杯,站在窗边,沉默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他很喜欢这种在高处掌握全局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其实,祝鸢似乎是有些恐高的。

他记得有一次,他把祝鸢按在了办公室的落地窗上,祝鸢虽然极力忍着,但还是尽力配合着她,只是怎么也不肯转头看向窗外,身子也有些紧绷。

池景行忽然很轻地勾了勾嘴角。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弧度。

忽然,办公室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池景行回头看了一眼,是程牧的手机。

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程牧皱了皱眉,便站起身来,拿起外套。

“我有事情出去一趟,你回家还是回公司?”

池景行看了他一眼,不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你和林思鲸还有联系?”

两人深交多年,对于彼此曾经的情史再清楚不过。

从池景行嘴里听到林思鲸的名字,程牧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半晌才点了点头。

然后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

“我和她没什么,只是朋友之间帮个忙。”

池景行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换药

晚上,池景行没有回家,反倒是去了公司。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乍亮,池景行活动了一下脖颈,站起身来从落地窗看向地面,看见小得像蚂蚁一样的人群走进了池氏集团里,他才看了一眼腕表。

快九点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是陈明恩,手里还提着给他买的咖啡。

看见池景行,陈明恩也是愣了愣:“池少,您这么早就到了?”

池景行转过身来,手指捏了捏眉心。

“昨晚没回去,咖啡给我吧。”

陈明恩看着桌上的四杯空咖啡杯,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池少,您胃不好,还是少喝点咖啡吧。”

见池景行还是坚持,陈明恩才把咖啡递了过去,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