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麦抬了抬下巴,看都没看林思鲸一眼,只是静静地等着程牧的回答。

程牧头痛欲裂,他捏了捏眉心,语气沉沉。

“时麦,到底是不是你——”

“啪——!”

不等程牧说话这句话,时麦已经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程牧的脸上!

程牧的头偏向一旁,左脸颊慢慢泛起一道掌印,疼痛感传来,程牧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他回过头来,看见时麦那张倔强的面庞上,圆润的眼睛里覆上一层淡淡的泪意,很浅,更像是灯光的照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思鲸。

她一把将程牧拉到身后,站在时麦面前怒气冲冲。

“你凭什么打人啊!”

时麦冷笑一声,她的神色没有丝毫怯懦:“家庭纠纷而已,警察都不敢管,你算个什么东西,来管我?”

林思鲸气得跺脚,她喘着大气警告时麦:“我警告你,我现在已经报警了,如果最后发现那些视频都是你发的,我不告到你牢底坐穿,我就不姓林!”

祝鸢也忍无可忍:“林思鲸,照你这么说的话,如果最后查出来不是小麦做的,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告你诬陷?”

“诬陷什么?”林思鲸盯着祝鸢,“我这是合理怀疑,合理取证!”

祝鸢冷眼看着林思鲸这副模样,忽然嗤笑了一声。

“林小姐何必要等到现在才做出这样一副清高得像是被人玷污的样子来,”祝鸢一字一句地说,“拍摄那些照片的时候,你的表情和动作可都是心甘情愿的,你自己都不把你自己的隐私当一回事,现在又何必来咄咄逼人?”

林思鲸看着轻描淡写的祝鸢,气得瞬间扬起了手掌——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道强而有力的手掌抓住,随后甩到一旁。

“程牧,”那人的声音冷冷响起,“这女人你要是管不了,就我来帮你管。”

:混蛋

来人竟然是池景行。

刚才祝鸢陪着时麦来警察局的时候刚好接到了池景行的电话,电话里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没想到突然也来了警察局。

林思鲸是认识池景行的,她也知道池景行一直都不太能看上自己。

她的气焰稍微下去了一点,稍稍往程牧身后躲了躲。

程牧皱眉看着时麦,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想和时麦道个歉,刚开口就被时麦冷冷地呛了回去。

“对不起程大少爷,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时麦后退一步,双手抱胸,“本来我是来保释你的,可是我现在不想了,要么就劳烦程少爷在拘留所住一晚上,要么,你就打电话给你爸妈,让他们来接你。”

程牧的脸色变了变。

他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叫程父程母来保释他的。

程牧沉声问:“时麦,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时麦冷冷一笑。

“有什么好不确定的?”时麦撩了撩头发,“程大少爷不是情深义重吗?既然英雄救美,那就好好尝尝在警察局里过夜的滋味,我困了,回家睡觉了,程少爷,明天早点回家。”

说完,她没有再等程牧回话,径直转身离开了警察局。

林思鲸眼看这样的情况,越想越委屈,没忍住,直接哭了出来。

程牧心烦意乱,今晚第一次用有些重的语气和她说话。

“好了,思鲸,哭没有任何办法。”

……

事情的最后,还是池景行解决的。

池景行做了程牧的担保人,花费了三倍保释金,将程牧保释了出来。

一出警察局,林思鲸就软软弱弱地开口。

“谢谢……池少,不然今天晚上我和程牧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池景行看都没看林思鲸一眼,问程牧:“你怎么打算?回你家还是去我家?”

程牧想到时麦刚才头也不回的就离开的样子就觉得有些生气,冷哼一声。

“那女人那么绝情,我回去干嘛?继续看她那副脸色吗?”

祝鸢忍不住维护闺蜜。

“程牧,请你先搞清楚,是你一个有妇之夫跑到别的女人家里,被记者抓了个现行,还在别人的挑唆下冤枉误会时麦,时麦从头到尾都不知情且是受害者,刚才她知道你出事的时候也是着急忙慌地拉着我赶过来,你却先恶人先告状?你当时麦是好欺负的吗?”

祝鸢一顿输出,程牧有些傻了眼。

毕竟从前在程牧面前,祝鸢的形象一直都是比较沉默寡言、对池景行言听计从的。

顿了顿,程牧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她自己突然说什么视频……”

“小麦根本就没看那段视频,”祝鸢也没什么好语气,“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手里有你和别的女人的视频,让小麦t联系她,小麦根本没打,她也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视频是什么。”

祝鸢话一说完,程牧闭上眼睛,有些懊恼地呼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