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却也没问。

“启程回京,”一路飞奔,也没能破坏太子殿下半分仪态。拥川吩咐完,又补一句,:“把你外衣脱了,给这丑东西套上。”他随手将“丑东西”丢在地上,嫌弃地撇开眼。赤身裸体实在有碍观瞻。

侍卫应了声“是”,手脚麻利地除了外衣,蹲下身正欲给丑东西套上,腹诽:怎么殿下甩个跟屁虫都能爆装备,一时不察,居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侍卫反应极快,抽剑欲劈落,却被拥川喊了停。

“是条会咬人的狗,好凶。”他笑道,发现刚咬完人的凶狗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穿衣服会不会?”心情好了连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

“噢对,是个狗娘——狼娘养的,听不懂人话。”拥川乐呵呵地笑着,屈尊降贵地蹲下来,用侍卫脱的外衣将丑东西捆成了粽子,“啧啧,总盯着我做什么,”他回头问侍卫,“本宫美么?”

那侍卫忙行礼,“太子殿下天人之姿,仙容玉貌、玉树临风、貌胜潘安、身修体长——”不待他说完,一柄长剑穿胸而过。

只见那美丽的太子笑着,骂他是个太聪明的蠢货。“本宫手底下的死士,是群蠢如木头的臭文盲。你呀你,这么多嘴做什么。”

侍卫的身躯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

太子叹气道:“啊呀,少了个苦力,这可怎么办。”他又踢了踢地上被捆成蚕蛹的丑东西,“都赖你,搞得他露馅了。”

拥川拎起丑东西,丢在马背上,“你替本宫捉了鬼,当赏,赏你与本宫共骑,”丑东西被他夹在身前,依旧是张大了眼看他,“再看杀了你。”太子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拍了两下。

“躺好了,摔了不接。”说罢,自己也翻身上马,驱马一路向远方奔去。

太子殿下回宫了,拖着一条“尸体”——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只露半个脑袋在外面,若不是眼珠子还在转,恐怕拥川便要背上“虐尸”的凶名。

“把他洗干净,别让本宫闻到臭。”

下人恭恭敬敬地把那条蚕蛹接了过去,立马被狠狠啃了一口,“诶呦!”还真是个负责的,被咬得疼了也没狠摔丑东西一下。下人牺牲一只手,造福了拥川,——身边空气都清新了。他长出一口气,刚在书房坐下没多久,便有下人颤颤巍巍地来报:“殿下,那…那个……呃、丑公子,他不许人碰,靠近他的都被咬了——”

丑公子……拥川呵呵一笑,道“你们待他这么温柔做什么,把手脚缚了,嘴巴堵上丢进水里,等他不挣扎了再洗。”

不挣扎……那,那还有气吗?

下人没敢问,干巴巴答一声“是”,又回到偏殿去与“丑公子”决战。

拥川闲得慌,打算去看看那群人是怎么招待“丑公子”的。

他还没进门,便听见里头哗哗的水声,绕步从窗子翻了进去。

只见众人围着一个木桶,伸手按压着什么,时不时又被木桶里摇出来的水花淋个满身,洗澡的水补了一桶又一桶,水泼满地,狼藉不堪。

拥川发笑,伸着脑袋去看了两眼。木桶里的那人被剥了个精光,脑袋湿漉漉的,隐约闻到一股皂角的味道。

他甫一出现,木桶里那条“人鱼”霎时平息下来,眼睛直直地盯向他。

“诶呦、诶呦!”有个没收住力的下人惊呼一声,险些栽到桶里去,其他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扯起来,他惊魂不定道,“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安静了?”

拥川在一旁答道:“恐怕是被太子殿下的容貌惊艳到了。”

那下人嘴角抽了抽,头也不回,“拍马屁要是有用,我还用在这里给人洗澡吗?”

“……”周遭死寂,在拥川旁边的皆瞪大了眼,入遭雷击。

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福至心灵,那下人补了一句,“虽然你说得是挺对的……咱们太子那是帅得…帅得……”他半天没憋出来话,一扭头,从头顶寒到脚底。

“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子殿下、”他嘴巴好似被打了结,噗通跪地,“饶饶饶饶饶饶饶饶饶饶饶命啊!奴不知是……奴该罚!”说着便抽手扇了自己几巴掌。

拥川没拦,片刻后问道“这东西洗干净了吗?”

有人战战答道,“回殿下,丑公子已经沐浴干净了,还需擦身和着衣。”

太子殿下点头,“你们下去吧,去膳房准备些吃食和茶水。”

众人如蒙大赦,行礼后一溜烟拥了出去。

殿中安静下来。桶中的丑东西——其实也不丑,反而颇清秀,洗干净后居然是个白净的少年——浮了半个脑袋在水上,黑白分明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拥川。

“站起来。”拥川命令道,却又想起来这是个听不懂人话的畜生子,长臂一捞,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拎了出来。

丑东西出了木桶,全身光赤,湿漉漉的发黏在皮肤上,被人拎了脑袋也不知道痛。

两人对着盯了一会儿。丑东西是直直看着拥川的脸,可拥川是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