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站在祁镇身后的顾南箫却能看到,虽然祁镇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可是一双手却攥得死紧,连根根指节都变成了青白色。

见谢明昌还在无知无觉地讲述着谢华香是如何用尽心机欺骗祁镇,连利用史家,骗取史玉娘嫁妆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顾南箫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肥富又是怎么回事?”

再让谢明昌讲下去,他真怕祁镇控制不住,当场宰了谢明昌。

毕竟被一个女人欺骗设计,对一个男子,尤其是像祁镇这样的男子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谢明昌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待看到祁镇铁青的脸色,更是吓得不轻,连忙顺着顾南箫的话掉转了话头。

“那肥富……小人真的就是跟他喝了一次酒,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啊!求殿下明察,求殿下饶命啊!”

顾南箫轻轻一笑,说道:“可是肥富已经供述,说是你主动勾结他,要做私下做海上的生意,还说你有海盗的关系,根本不用怕……”

谢明昌听了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冤枉,冤枉啊!小人有几个脑袋,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那肥富的话都是一派胡言,大人可不能相信他的话啊!小人……小人敢当面跟他对质!”

难怪他被带到了大理寺,合着是肥富把他给卖了!

此刻的谢明昌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他好好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勾搭日本使团,他早该知道,那些日本矬子都是些阴险狡诈的小人!

居然诬陷他跟海盗有关系,这话要是传出去,别说他,只怕整个谢家都会被朝廷抄家灭门!

顾南箫淡淡地说道:“肥富把供词签字画押,就跟着使团回国去了,你要怎么跟他对质?”

“什么?!他……他居然走了!”

谢明昌吓得两股战战,连音调都变了。

转念一想,那肥富又不是□□的子民,把事情说清楚,罪名全都推到谢明昌头上,人家当然就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了。

只苦了谢明昌,如今哪怕是周身是嘴,他也说不清楚了。

“殿下……求殿下饶命啊,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只要殿下能饶了小人,小人愿意……”谢明昌咬咬牙,大声说道,“小人的身家性命,全都是殿下的,只求殿下救救小人!”

祁镇懒怠看他涕泪横流的肮脏模样,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纸,让顾南箫展开给谢明昌看。

谢明昌慌忙凑过来,就着外面昏暗的光线,仔细分辨着上面的字迹。

“谢氏女华香,自愿与齐家大公子为妾……”

齐家!?

谢明昌的目光落在那鲜红的指印上,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谢华香不是说一定能入东宫伺候太子吗?这齐家是什么人家?

谢华香怎么就成了什么齐家的妾?!

谢明昌自己就有一大堆小妾,自然知道妾是个什么身份。

说好听点是服侍男人的,好歹算半个主子,说难听点,不过就是个玩意罢了,玩腻了送与他人,甚至卖去烟花之地也不是不可能。

再说,这齐家又是从哪儿来的?那谢华香费尽心机,连给祁镇做奴婢做妾室的身份都没捞上!

看到谢明昌惊慌失措的脸,顾南箫收起了谢华香的卖身契。

阴暗的牢房中响起祁镇没有温度的声音:“如今你们父女都落在孤的手中,孤要你们活便活,要你们死便死,你可明白?”

谢明昌只觉得浑身如堕冰窟,连话都说不出来。

呆愣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连忙跪爬到祁镇脚下。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这件事说到底,就是谢华香有错在先,谁让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居然敢肖想太子这样的人物!

此刻谢明昌恨死了谢华香,眼空心大的东西,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被连累了!

眼前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自己救出去才是。

“只要殿下饶了小人的贱命,让小人做什么,小人就做什么,让小人说什么,小人就说什么!求殿下开恩哪!”

顾南箫看向祁镇的脸色,才转向谢明昌。

“你满嘴胡言乱语些什么?当太子殿下是那等给人胡乱罗织罪名的人吗?殿下要的,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实话……实说?”

谢明昌一时没回过神来,双眼呆怔地看向顾南箫。

顾南箫无奈,只得说道:“你与五皇子交好,五皇子又与谢华香私下往来甚多,只要说这些就够了。”

谢明昌不由得浑身一抖:“殿下的意思是……那华香她……”

他心底隐隐升起一股可怕的预感,他却不敢往哪个方向深想。

太子之前不是很喜欢谢华香的吗?就算生气,最多也就是杀了谢华香吧,怎么会让五皇子跟谢华香……

祁镇冷笑道:“你养的好女儿,如今她人都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