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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非虹来看。

&esp;&esp;俞就在剪辑室旁边休息，红着眼睛看完全片，中间一直没有说话。

&esp;&esp;她没有跳起来表示很惊喜，而是不满，“方沂，你真的剪辑掉好多内容——我觉得可以保留。”

&esp;&esp;方沂却问她，“你半梦半醒的过来，但你还是看明白了片子是吧？”

&esp;&esp;俞非虹被他的语气镇住，结巴道，“啊……是。”

&esp;&esp;方沂点头，“那就行了，我要的就是这效果。”

&esp;&esp;“于容光是监制，片子也要给他过一遍，你不要告诉他是我剪辑的，问他看的明白吗？”

&esp;&esp;俞非虹于是打电话找于容光，这老哥风尘仆仆而来，进门看到了方沂和俞非虹都红着眼睛，一副操劳过度样，他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确认了没有石楠花粉味儿后：

&esp;&esp;“我方便吗？”

&esp;&esp;“方便。”

&esp;&esp;他跨门入了一条腿，发现了只摆放了一把椅子，又笑嘻嘻问，“真方便啊？”

&esp;&esp;女文青跺脚道，“方便！”

&esp;&esp;他于是进去看片子，方沂和俞非虹就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朝阳在临近的建筑上镀上华彩，整个天边都在渐渐放亮。

&esp;&esp;方沂冷静下来开始道歉，“不好意思，我有点太进入到情绪当中，刚才说话不客气。”

&esp;&esp;“方沂，我不是光为自己的巧思没被留下来可惜，我也是为你可惜，你把自己的部分剪了不少。”

&esp;&esp;俞说的是她拍的意识流方沂特写镜头。

&esp;&esp;方沂：“所以要弄导演剪辑版。如果上电影节，我那种把故事讲清楚了的商业风格反而是坏事情，评委都是业内人士，他看明白我做了什么手脚，而他们天天都在这么做；你反而显得纯粹，要的就是青涩又不失灵气的拍摄手法，我装不出来……”

&esp;&esp;俞非虹问他，“真的有可能去电影节吗？”

&esp;&esp;“为什么不能。”

&esp;&esp;方沂显得胸有成竹。

&esp;&esp;俞非虹整个人侧着身子，偏头注视着方沂良久，“方沂，我喜欢你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和我说话。”

&esp;&esp;见方沂惊讶的望过来，她解释说，“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它确实在那一刻发生了，而我坦白的说出来。现在是……日出的时候，有明有暗，等完全亮了，俞非虹就不承认刚才说这句话了，你也尽管忘记。”

&esp;&esp;这次轮到方沂被镇住。

&esp;&esp;——于容光看到一半就很激动，冲出来找他们：“文戏武戏都漂亮，大时代下小人物的不得已，但又没有用力过猛，每次我害怕要开始意识流的时候，立马就拉入到下一个场景，反而留有余味……我觉得能爆。”

&esp;&esp;“俞导，厉害！”

&esp;&esp;于容光伸大拇指赞叹，俞非虹却嗔道，“你俩不要串通下去继续骗我了，我不是不知道。”

&esp;&esp;这话说完，三人都愣住，然后相视大笑。

&esp;&esp;在俞导的冗长版本也播完后，于容光直白道：“这版本只有电影节会喜欢，他们是另一个维度，享受这种寻找脉络，拼凑情节的快感——普通观众只觉得很他吗的尿急。”

&esp;&esp;俞非虹忍俊不禁，“方沂，你告诉我，去选什么电影节，我想给不尿急的展示才华。”

&esp;&esp;方沂调到和尚出场的那一段，在银杏树叶飘落的阴影下，穿袈裟的和尚出现在视野前——有句话叫好演员不演符合观众期待的镜头。

&esp;&esp;意指这样会陷入到匠气。

&esp;&esp;我知道你要哭，我知道你要笑，知道现在要出来一个俊俏和尚，如果你仅仅如此，那你符合了我的期待，你却没有给到我惊喜。

&esp;&esp;方沂反其道而行之，我直接告诉你马上要出场一个大帅哥，但你看到了还是要“我草”的一声，因为远远超出了期待。

&esp;&esp;画面定格在和尚抬头的瞬间。

&esp;&esp;方沂也回过头，这两人不断的在他和画面间来回看。

&esp;&esp;“现在，你们认为什么影节合适？”

&esp;&esp;这俩异口同声道：“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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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东京电影节是国内电影人的福地，主办方每年都会设置“中华影展”，另外，中国电影军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