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人敢这样直呼太子姓名,这是新婚夜就、就吵架了吗?

然而寝殿里的情况比外头的人想象的还要糟糕。

秦舒凝忍无可忍,对太子动了手。

大婚之夜,新婚夫妇,在婚房里打起来了。

饶是周胥珩武功再好,也不敢反击,只能稳稳接住她的每个招式。

然而他接得越游刃有余,秦舒凝心中的火便烧得越旺。

“周胥珩!你这个混蛋!”

她的三脚猫功夫,没几下就被他制住。

周胥珩单手扣住她两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住她的细腰,将人再度压进床榻中。

红帐软被,喜服衣摆缠绕,本应是情意缱绻的画面,如今却带了满腔的怒气。

秦舒凝上半身被他压住,两条小细腿止不住地乱蹬,却无法从他身下逃离半分。

气得眼底染上雾气,张口就骂,“周胥珩!你个伪君子!”

“堂堂太子殿下,使出这样肮脏手段,令人不齿!”

周胥珩幽深的眸光落在她微红的脸蛋上,眼底的情愫浓烈得像是欲来的风雨。

不齿便不齿吧。

只要能得她另眼相待,能让她时时挂念,肮脏不齿又何妨。

他低声道,“凝凝,这才是真实的我。”

秦舒凝精致的小脸气得涨红,眼底蕴满的水汽下一瞬便顺着眼尾滑落下来。

她恼到极致,出口的声音都跟着抖,“周胥珩,我不要跟你成婚了。”

“你骗我,我不要跟你成婚了。”

这话对周胥珩的杀伤力极强。

男人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拉拽,即将沉下无底的深渊。

他握住她腰肢的手不自觉用力,低头吻在她眼尾,“莫要说胡话。”

湿热又柔软的触感让秦舒凝一下子愣住。

他靠得太近,近到她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

毫不讲理的霸道侵入,占据她的全部神经感受。

她耳根子染上丝丝不一样的薄红,泪悬在眼底,欲坠不坠。

张了张唇,控诉的声音不太自在,“我在和你吵架!你你亲我作甚!”

太子太子妃(八)

新婚夜来得稀里糊涂,直到那一刹那的疼痛袭来,秦舒凝才恍然抓回些许神思。

她不是在和周胥珩吵架吗?

为何吵着吵着,变成这般模样了。

然而她的这些思绪未能停留太久,周胥珩压根没给她思考的空间和时间。

他的唇是烫的,身躯是烫的,哪儿哪儿都是烫的,烫到几乎可以将她融化。

秦舒凝感觉自己像是在热浪里翻腾,噼里啪啦的潮涌朝她袭来,拉拽着她,一同沉沦。

周胥珩的汗滴在她的白皙泛着红痕的锁骨上,吻紧随而下。

耳鬓厮磨间,他一遍又一遍地拥着她低喊。

“凝凝”

“凝凝”

可秦舒凝已经没有力气应他,直至月上中天,他才意犹未尽地离了她的身子。

适才两人打架并未将屋内弄得狼藉,然而现下却是“惨不忍睹”。

满室的旖旎生香,二人的喜袍掉落在地。

东宫的下人们低垂着眉眼入内收拾,宫女正要扶太子妃去清洗,却被太子拂开。

他用锦被将人裹住抱起,往里间的浴室而去。

秦舒凝累极,却仍能感受到他抱着自己清洗,又抱着自己回到床榻上。

上了床,她反倒清醒了些,揪着里衣领口往里侧躲,抬脚就往他身上踹。

“你滚下去,我不要和你睡一张床。”

刚才那番折腾,她现下其实没剩多少力气,然而周胥珩还是顺着她的力道下了床。

男人身量极高,宽肩长腿,身上仅披着中衣,领口大敞,露出健硕的胸肌,再往下,是紧致有力的腰腹。

秦舒凝眼睫颤了颤,偏过头不与他对视。

她不用看他都知道,毕竟刚才她对他又抓又咬。

她身上满是暧昧红痕,几乎没一块好皮肉,可他身上也没到哪里去。

周胥珩深沉浓郁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像是暗夜里燃起的灯火,炽热又明亮。

她刚沐浴清洗过,浑身都还泛着潮气,一张小脸嫣红带粉,像是雨夜中承过暴风雨洗礼的娇花。

分外惹人怜。

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冷硬不留情。

周胥珩呼吸沉沉,往前迈了一小步,长腿抵着床沿,仿佛下一刻便要上床。

秦舒凝红着眼眶瞪他,一手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住,一手扶着腰,作势就要下床。

冷着声开口,“你若想睡床,那便睡。”

“我去睡榻。”

寝殿宽敞,一旁还有一张美人榻。

他怜惜她是初|夜,适才并未做得太狠,如今倒是给她留了些力气,让她还有精力与他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