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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有问题。”
苏珞浅冷不丁被他扣住,正欲开口便听到他的话,立马闭嘴仰头将这药丸生生咽了下去。
屋内博古架上摆放的东西千奇百怪。
她缓步上前,杏眸圆睁,盯着那些造型古怪的东西看了许久。
“这些物件是做什么用的?”
她轻声问道,说着便想直接上手拿。
陆璟肆猛地拉住她的手,“屋里的东西不要随意碰,不干净。”
苏珞浅没懂他说的“不干净”指的是什么,但本能地联想到佩兰的死。
她心跳下沉,声线也带了些严肃,“莫非他是在这里杀的人?”
博古架本是拿来摆放玉器古玩的器具,可如今那上边放着的,皆是房事的增趣用品。
玉势、银托子、相思套、悬玉环
陆璟肆一眼眼扫过,心中对于林永鸿的不屑讥讽更深。
听到苏珞浅的话,摇了摇头,道,“可能性不太大。”
即使林永鸿自己说了这屋子每日都有人打扫,但下人难免会有纰漏。
若他真是在这里杀的人,应该不会让他们轻易知晓并进来。
他眼风微动,瞥到博古架最底下放了个样式普通的木箱,尺寸中等,木箱外边上了把锁。
陆璟肆隔着白帕托着锁仔细看了几眼。
他倒是能用武力直接将锁破开,但无法恢复原样的话,必然会让林永鸿起疑心。
犹豫之际,苏珞浅也跟着蹲下身,问道,“要开锁吗?”
话音一落,她听到陆璟肆答了句,“钥匙应当是在林永鸿身上。”
苏珞浅随手取下今早出门前泽兰为她佩戴上的簪子,“不用钥匙,我用这个就能开。”
陆璟肆侧眸,意味不明地看她。
苏珞浅就这么蹲着挪了几步,和他手臂挨着手臂,将簪子探进锁孔当中。
男人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直直落在她脸上。
苏珞浅手上动作不停,轻咳了一声,“我小时候嗜甜,龋齿了也依旧惦记着吃蜜饯,阿娘将放蜜饯的柜子锁了起来,我就自己用她的簪子,捣鼓着捣鼓着,就打开了。”
从此之后,她就多了个开锁的技能。
但太繁复的锁孔,她开不了。
听到她的话,陆璟肆本就幽深的目光逐渐变得湛遂,正欲开口时——
“嗒”一声。
苏珞浅抬眸惊喜地望他,“锁开了。”
青梅酿酒
箱子里的东西各式各样。
有小钱袋、巾帕、香囊、木簪和银簪等等。
皆是女子之物。
陆璟肆眼底肃沉一片,“这应当是那些被害女子的贴身物件。”
苏珞浅美眸一顿,随即看到被被压在最底下的一个桃粉色香囊。
眼睫微抖,呼吸颤得不像话,“是是佩兰”
她下意识伸手就想拿出那个香囊,却又想起刚才陆璟肆的交代,缩回手,指尖攥住他的袖子。
“陆璟肆,是佩兰这是佩兰的东西”
话音刚落,泪珠就滚了下来。
那个桃粉色香囊,是她送给佩兰的,泽兰也有一个,她绝对不会认错。
苏珞浅哭得语调颤颤,泪滴打湿了她面上的薄纱,眼底朦胧一片。
陆璟肆把人扶起来,任由她靠在自己胸前。
这倨傲淡漠的承安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就没干过安慰人的事。
现下小妻子在自己身前哭得梨花带雨,他也只是拧紧了眉,挺拔的身姿让她倚着。
末了僵硬地吐出几个字,“别哭了。”
声音难得温和了些。
苏珞浅吸了吸鼻子,仰头看他,“陆璟肆,你一定能让他受到律法的惩罚的,对吗?”
女尸案牵扯的人命众多,按律法来判,林永鸿被斩首都不为过。
但他是锦王的长子,若是真杀了,锦王这边不好交代。
即使是当今圣上,都得犹豫几分。
可这数条人命,不可能就这么含冤而亡。
苏珞浅人还靠在他怀里,白皙的脸蛋上仍有未干的泪痕,眼睫沾泪,眼底盈盈一片,怀着万分期许,就这么望着他。
陆璟肆喉结轻滚了下,移开视线。
早在案件线索频频指向林永鸿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更何况现在死者当中还有钟佑年的女儿。
这礼部尚书,必然是主张处死凶手的。
朝堂之中风谲云诡,想看锦王吃瘪的人也不在少数。
若是证据确凿,斩首或绞刑,并非不可能。
“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
苏珞浅自然也明白林永鸿这个锦王长子的身份,对于案件量刑的影响,能得陆璟肆这句保证已经足以。
她抿了抿哭得有些发干的唇瓣,“那我们快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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