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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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也生得公子如玉,可偏偏眼角斜飞,惹了一抹桃花,又平添了一股子阴恻。
三公子的手腕,府中无人不知。于是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出言置评。
云晏也不理会众人看他,自顾自迈开长腿,穿过一众女人,迎着春芽的目光,一路走到春芽面前。
弯腰垂眼,细细打量了她一会。竟像头一回见似的。
“啧,果然天成的一副媚骨,偏这脸上却生得清丽恬淡,倒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难怪自打你进了门儿,我爹这几个月就只宠你一个,最终竟薨逝在你帐里。”嗓音低幽,沁着嘲弄。
春芽眼睁睁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冻成了冰。连他也这样抹黑她!
“我爹既如此宠爱你,必定舍不得与你分离。”他仿佛看够了,缓缓站起身来。“那你便陪老侯爷去吧。”
“来人啊,去备好弓弦,候着春芽姑娘绞颈上路!”
春芽一哽,一颗心沉入谷底,指甲扎入掌心皮肉,痛入骨髓。
殉葬……
如何曾想,他竟要将她推入这步田地!
云晏玩味地欣赏她落泪的模样,却没有半点怜惜,起身吩咐:“来啊,带她下去梳洗打扮。”
“我爹总归不想见着她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好生打扮了,叫她黄泉下好好儿伺候我爹去!”
“喏!”
管家三保带着好几个丫鬟婆子上来,一左一右拖了她便走。
春芽半点都没有反抗,她只是一路被拖行时,冷冷抬眼望向云晏。
旧事如烟水流涌,迷蒙了她的眼。
三年前,江南。
正是他斜倚画舫,偏头打量她们那一排待价而沽的扬州瘦马。他看过一遍,偏就用扇子远远指了她:
“就她吧。”
……明明是他将她拽入平阳侯府这摊浑水。可是当她遭难,他非但不救,竟还要变本加厉!
春芽被拖进内室。
丫鬟婆子鱼贯进来给她梳洗、上妆、换衣。都是一副冷脸,半个字都不与她说,仿佛她已经是个死人。
春芽寒了心,索性木偶一般任凭他们摆布。
装扮停当,门上一响。
春芽以为是家丁带着弓弦进门,来送她上路。可一抬眼,却见是云晏立在门口。
“都下去。我还有几句话,要叫她带给我爹。”
丫鬟婆子们赶忙躬身退下。
云晏不慌不忙回身关紧门扉。
春芽望着镜中画着浓妆的自己。呵,就连这妆,也都是死人妆呢。
“没想到三爷还亲自来送奴婢上路,奴婢真是荣幸之至。”
云晏轻哼一声,上前立在她身后,微微俯身,两手握住她纤细肩头,望向镜中的她。
“不想死,嗯?”
掌心按着她肩头狎昵地厮磨,语气满是引诱。
勾引他
他的抚摸,让她颤栗。
春芽抵抗不住,只能闭上眼,深深吸气:“三爷这么急着让奴婢去死,是想杀人灭口么?”
“三爷担心奴婢说出实情,让府中人都知道奴婢是三爷买回来,摆在侯爷身边的棋子?”
云晏却没恼,反倒掌心沿着她肩颈线条缓缓滑动,继续攻破她的防线。
“还知道自己是枚棋子就好。是棋子,便要有用。我爹他已经不在了,你这枚棋子就没用了。”
“一枚弃子,留你何用?”
春芽攥紧手指,眼帘紧阖,“三爷您教教奴婢,奴婢现在怎么才能活?”
云晏眼神薄凉:“问我?那你便问错人了。”
“对我来说,取了你的性命就是最妥帖的法子,一了百了,永无后患。”
春芽胸口起伏,却仍保持着声音的柔媚,“可是对于高手来说,棋盘上就不会有没用的棋子。看似已经无用的弃子,倘若用好了,依然能盘活棋局,赢得大胜。”
云晏却意态阑珊:“哦?姑且听你说说。”
他说得漫不经心,指尖趁势滑下,随着她的胸口一起跌宕。
春芽被他摸得轻颤,“尽管老侯爷不在了,可这偌大的侯府还不是三爷的。三爷难道就这么认输了?”
云晏长眉倏然挑起,手上微微加劲,肆意揉弄,“你这是何意?”
春芽昂首,目光晶灿如璃:“在新家主身边,三爷依旧还需要眼线。唯有知己知彼,三爷才有可能翻转棋局不是?”
新任家主,是老侯爷嫡子——二公子云毓。
云毓命格特别,天生有佛缘,打小就养在寺庙里。春芽进侯府以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云晏心下满意却眸色疏离,一声轻嗤:“可惜他心里只有佛法,对女子不感兴趣。”
“你啊,没这个本事。”
春芽咬住嘴唇:“奴婢有!……只要他是个男子,奴婢就有本事撩动他的凡心!”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