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从后门匆匆赶来,对黎初客气地笑了笑:“胡律师果然权威,再次感谢你。”

黎初也笑了:“您别客气,应该的。”

沉默须臾,秦昭犹豫踟蹰地张嘴:“乐乐她……没有告诉我在哪治病,这些年她成长迅速,并且,大概因为郑乘风,她将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查不出任何痕迹,没法帮到你什么。”

闻言,黎初笑意消融几分,碎发覆在额前:“没关系,我单纯来送东西的。”

距离秦颂离开大概半年之久,kiss规整后重新开张,黎初听说秦昭正在整顿商圈,于是忙里偷闲跑来老宅,送出了胡院长的胸针。

这枚胸针意味着能调动胡院长暗中留存的所有势力,也意味律师事务所将成为最强后盾。

黎初不知道秦颂的治疗会有多痛苦,只能尽最大限度帮助秦家,至少……郑乘风现在风头削弱了不少,其实秦昭非常有能力,只不过归位太迟。

“你放心,她要是与我们联络,必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乐乐不是随意变心的人。”

“我知道。”女生头髮长了不少,挑出两撮扎在脑后,用粉色缎带别成了精致的蝴蝶结。

见她真没过多情绪,秦昭才点头,眼神柔和:“倒没想过乐乐会谈恋爱,更没想过会是女孩子。”

兴许是他的目光还带了点调笑,黎初梨涡浅现,语态轻松:“能接受我们,也要谢谢您。”

秦昭没再接话,亲自送她出了老宅大门。

于是黎初又回到了kiss,门口,林知言与安寂正坐在那儿下棋,见她来,林知言暂时放弃棋子争夺战,像发现什么新大陆般,将手背在身后跳到跟前来:“黎小初,你猜猜今天的明信片是什么内容?”

“什么?”

林知言这急性子根本藏不住事,黎初还没回答,她便很快把手上的东西大剌剌展露出来:“西藏!”

黎初的客人来自五湖四海,有些聊得好又欣赏她手艺的,会从世界各地寄来明信片。

甚至偶尔还有特产,不稀奇。

黎初擦干净手,接过明信片仔细端详:“拉萨啊,布达拉宫,等有空我也去西藏旅游。”

“嘁——”林知言撇嘴:“你就没有空的时候。”

自店铺门面重新装修完毕后,kiss迎来了开店的高光时刻,客人比以往多了几倍不止,黎初经常从早忙到半夜,吃饭都靠面前两人轮流送。

“知言姐姐你知道吗,幸好安寂姐姐听不见。”黎初用明信片遮住脸,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动,小鹿般纯真:“不然她会被你烦死的。”

林知言气得要揪她:“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怎么了?你嫌我吵是吧?那你去找个安静的!”

提到这,黎初的脸垮下许多,神色落寞地翻看卡片背面,一言不发。

林知言瞧见安寂在背后用手语告诫,不耐烦地搓揉脑袋:“给你相亲也不肯,真打算这么守着……?”

她意有所指,黎初答得飞快:“我不喜欢男的。”

“女的你也没要啊,少找借口!”

黎初淡笑着垂眸,在下一秒变了脸色:“这明信片……哪儿来的?”

林知言被她骤变的神情吓了一跳:“还能哪?就平时放明信片的地方啊……怎么了?”

布达拉宫做背景的卡片上,一串熟悉的手写英文字母标在最角落,如果不仔细看压根儿看不出来。

黎初偏偏瞅得真切,这个笔锋,与灯牌上一模一样,店铺重做的钱走秦颂名下,提字自然还是她,一个人的字迹,怎会轻易改变?

之所以更确定,是因为那段英文,简洁,但明了:tolchu。

秦颂……

手微微发着抖,半年了,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又悄无声息地出现。

黎初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声,却让林知言慌了神:“怎么……怎么哭了啊?我看看啥玩意儿?”

她没看出什么名堂,焦急地衝安寂挤眉弄眼,示意对方上来瞧瞧端倪。

安寂歪头看了几秒,转身睨了灯牌一眼,很明显,一模一样的字。

林知言几乎原地起跳,横眉立目的:“好啊!秦颂这家伙终于舍得出现了!她治病治到哪儿去了?到底治病还是旅游呢?跑西藏净化心灵?”

安寂立即揉她一把,无声製止暴动。

这张明信片,黎初最后贴在了公寓的白墙上。

不过,公寓真正的主人暂时不知道南城的事,她站在红砖绿瓦下,北方的大风高扬起褪色的长发。

“秦小姐,咱们马上要走了哦。”

秦颂收回视线,太阳将她的眼角眉梢潋滟出波纹,导游拿着旗帜和相机,见此忍不住衝人群喊:“来来来!我们拍个大合照吧!”

夕阳西下,微风吹拂,故宫的建筑在身后气势磅礴,合照完,同团几名女孩趁机接近导游:“我们想和秦颂姐姐合照,您帮忙和她说说呗?”

导游瞥了身旁一眼:“秦小姐其实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