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依旧一片安静,伊莎贝尔见状嘴唇也不由得微微抿起。

她不由得抬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随后对里面再次开了口,

“我走了,姐姐你好好休息……”

说罢,她便准备转身离开。

只是因为她的眼睛看不透黑暗,待得夕阳余晖落地的时候,那屋子里面的光景便只有伊丽莎白自己才知道了。

所以,伊莎贝尔看不见那破烂屋子之中侧躺在床铺上的伊莎贝尔此刻艰难地爬起了身子,方才显露出她那包扎得厚厚的绷带上已然干涸的大片血迹。

伊丽莎白没有眼睛,便看不得伊莎贝尔离开的方向,便只能侧耳倾听。

只是倾听久了,却难免听到自己的声音。

伊丽莎白听见她自己说,

“我知道……只是我也恨我自己。”

邀请函

费舍尔缓缓地将手中的对讲机给放下,而旁边的蕾妮此刻也缓慢地飘了过来,眯着眼睛看向了他,一副审判犯罪嫌疑人的表情看得费舍尔不太自然。

“盯~”

费舍尔眨了眨眼,便从她的身边越过接着去看那显示屏幕上大卫调出来的内容,她便宛如一位幽灵一样跟在费舍尔旁边,一边背着手一边朝着没有费舍尔的另外一个方向说道,

“咦,许久不见她们倒是和睦呢,都能在一起接听你打电话了嘞……”

“和睦?”

费舍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老实说电话那头在他听来完全是一片暗流涌动,其实就从茉莉那小声提醒拉法埃尔的声音和桃公的话语就能见到一二,

“你怎么感觉出来的?”

不过她们才刚刚合作联手击败伊丽莎白,姑且还算是“战友”吧,便还见不得太明显的对抗感,不过从聊天的话语里费舍尔还能明显感觉到她们分集团化地对彼此的抗拒,但程度很轻,已算是正常。

客观上来说,伊丽莎白在这方面对费舍尔的帮助真不是盖的。

当然,费舍尔从未如此想伊丽莎白的作用,哪怕客观上如此,从刚才挂断的那个电话费舍尔其实已经知道她醒了,不过是不想听自己的电话而已。

待得回去再说吧……

而闻言的蕾妮掩着嘴坏笑起来,她默不作声地飞到了费舍尔的背后,变作了一个虚背的姿势,感受到那抹陡然靠近的幽香,费舍尔刚要回头,却被一根白皙的手指指住了脸颊,让他无法回头,只能听到蕾妮的声音传来,

“哼哼……那个龙人种的孩子呢?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啊,我还以为你知道……”

蕾妮嘟着嘴,听着费舍尔那看似有一些意外的回应指着自己问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

费舍尔没回头,一边往显示屏和大卫的方向走一边开口,

“你不是一直在看吗?”

“哪有一直,只是偶尔好……”蕾妮说着说着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脸色微红,眼皮也跳动起来,“你……你不会觉得我会偷看那些床帏之事吧?”

“啊……没有吗?”

“当然没有啊!”

蕾妮的脸也越来越红,一把子掐住他的肩膀摇晃起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再说了,就……就算看了哪怕是我也确认不了她有没有孩子好不好啊?!又不是当时就……就那个了!”

“不是,你在说什么啊?”

其实费舍尔猜也猜得到蕾妮大概不会去偷窥这些的,就想一想她平时那副雷声大雨点小的姿态,一进攻她就跑就躲的模样,哪里像是经常看这些的样子。

真正看得多的人只会会心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就如同纳黎酒场中与朋友交谈感情经历的人那样,一般吹嘘着自己情场浪荡的家伙大概就是个菜鸟,有过一两段甚至连一两段亲密关系都没有的那一种;反而是那种沉默的而放松,收敛表示自己年轻还稚嫩的绅士大概率是浪里来浪里去的渣男……

眼看着费舍尔还要装作一无所知,蕾妮捏着粉拳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对讲机,危险地笑道,

“阿拉,刚才你与那伊莎贝尔公主通电话的时候不是还说要和那女国船长说什么事情吗,怎么现在便忘记了……也罢,现在打过去提醒一下那阿拉吉娜船长也好。”

“我错了。”

费舍尔无奈投降,遂将关于拉法埃尔的事情全盘托出。

主要是当时与拉法埃尔才久别重逢,而龙人种对于适尾伴侣的渴求简直是到了人类难以想象的地步。可以想象,一个正常人类恐怕难以真正地与一个龙人种结成适尾伴侣的,男女都是如此,不然大概率是会变成干尸的。

但拉法埃尔无疑是幸运的,阔别了五年之久本就思念,更何况费舍尔还是床帏之上的永动机,干柴……不,应当是汽油遇烈火了,简直算得上是不消停。

然后,便中了。

“原来是这样,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