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译终究还是看穿了小姑娘不易察觉的心思:“用身体偿还爱意,姐姐真会盘算。怎么,还够了,还是想去找他吗。”

“言译!你少胡说!”

他指尖勾勒着少女的脸庞,拉长了性感的嗓音,眼神温柔:“姐姐既然盘算过,那你觉得要干你多少次,才够还我爱你这几年每时每刻所受的折磨?一万次?还是十万次?”

“言译,我不知道你在怨恨什么。”白禾红着眼睛,看着他,“这些年,难道我没有疼过你?祁浪没有疼过你?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关系撕裂成这样,所有的爱投射在你身上都只会转化成恨吗,你是什么怪物?”

“是啊,那个藏在阴影里,无耻又卑劣地窥看你们的怪物。”言译眼底划过一丝悲凉的笑意,“现在,你终于发现了。”

白禾躺了下来,疲倦地闭上了眼:“随便你想怎么样吧,别太折腾,我很累了。”

看着女孩凌乱的衣衫,肌肤如蜜雪一般,脸蛋如悬在天际那灿烂的月亮。

小时候的言译时常想,如果他有翅膀就好了,飞上星空,将那道弯弯的月牙摘下来,戴在她的鬓边。

全天下所有的人工雕饰都不配她,唯有月亮配得上她的美好,

言译有多爱她,就有多恨自己这份肮脏龌龊的爱…

“不。”言译吻着她的脸颊,轻轻摇头,“不,我不碰你,我所求的从来不是你的身体。”

白禾正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少年,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痛苦。

“你为我留下来,我该满足。”

他关了灯,又变回了温顺的小狗,蜷在她背后,将脸埋在了她的后颈深处。

白禾闭上眼。

他这样示弱服软,她反而于心不忍。

片刻后,白禾转过身,抱住轻微哽咽的少年,将他拥入怀中,轻拍他的背。

他靠着她的胸口,紧闭着眼——

“谢谢你选我。”

情书

白禾去了祁浪的公寓, 房门密码只有他们仨知道,六个六一直没有变过。白禾总说,这破密码很容易就被人猜到了, 祁浪也不在乎, 说太复杂的密码她的小脑袋记不住,就用这个挺好的。

白禾说她根本不需要记, 她又不会常来。

房间公区很整洁,临走前应该请人来打扫过。

她径直上二楼去了祁浪的卧室,卧室窗户紧闭不通风, 白禾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让阳光照耀了进来。

被子也是胡乱搁床上, 乱糟糟的样子。

跟言译一丝不苟的洁癖属性比起来, 祁浪很有正常男生该有的样子。

白禾走过去,将被子平整地捋好,又收拾了一下桌上乱七八糟的杂志和书籍, 放进了靠墙书架上。

祁浪有一套电影光碟的亚力克玻璃展架, 他有这方面的癖好, 会搜集一些老电影的光碟。许多小时候他们爱看的周星驰的电影,还有俩人都特别热衷的丧尸片, 《活死人黎明》《僵尸世界大战》《僵尸肖恩》等等。

即便现在是网络时代, 祁浪还保留着用dvd设备看电影光碟的习惯, 白禾甚至在他的架子上找到一套很老旧的葫芦娃碟片, 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光。他俩一起看葫芦娃的时候, 言译都还没来家里呢。

她摩挲着这些光碟, 用纸巾轻轻擦了碟片上的灰尘。

想起自己是来办正事儿的,白禾拉开了书桌抽屉, 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学生证。

学生证是刚上大学那会儿印制的,照片上的少年,五官还保留着高中时期的青涩质感,穿证件照的白衬衫,肩膀瘦削宽阔,轮廓感明显。

笑起来,张扬明媚,有一种全世界都偏爱于他的骄矜气。

白禾情不自禁地弯了唇角。

忽然间,祁浪的电话打了过来:“找到没?”

“找到了。”

“好,你现在关上抽屉,不要碰任何东西。”

白禾一听这话顿时有点来气:“谁要碰你的东西!这么防着人。”

“我的隐私,你别乱翻就是了。”

“这么看重隐私,别叫我帮你寄东西啊。”

很不爽,居然这么不信她。

“我是想叫言译,他不理我。”

“……”

白禾不爽地挂了电话,用力关上抽屉,倏而,似看到什么,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有一个薄薄的原木色信封,封面写的是:to y prcess lily。

“嗯???”

给她的信吗?

这不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白禾怀着十万分的好奇心,拆开了信封。

一张薄薄的信纸,用的是印着北里大学四个大字的作业纸,密密麻麻一整页,全是英文,而且用的是外国人写字的那种特别潦草连段的英文字体。

看不懂一点。

考过了四级六级,她是不想再碰任何阅读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