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老师,我倒也没这么饿……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两人到了车库,关野拎着大包小包往后备箱里面放,满满的一尾箱。

“东西买太多了,我们估计用不完了……”

“没事,到时拿些去老师那里。”

“嗯行!”关野把东西收拾完,回头就发现边牧提着那两个牛皮纸袋,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这个也放后备箱吧,上面还能放!”

边牧摇头,“别压坏了,我提着就行了。”

关野无奈,“老师,那么喜欢年桔啊?”

边牧笑了笑没说话。

一路无话,顺利到了家。

关野没让边牧搬东西,自己大包小包分几趟搬回家。

等他把所有东西搬上楼,就看见边牧已经给年桔安好了位置,就放在油画旁边,端端正正地摆着。

关野笑了笑,开始收拾东西,顺便把福字,对联什么的,全都贴了上去……

……

去了趟超市,边牧像是完成了一个巨大的任务,终于安心下来,一心扑在画上。

关野渐渐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越画到后面,边牧越入迷。

之前把他拉走,还能稍微休息一下,但后来把他拉走也没用了。

人是离开了,但他心里明显还想着画画,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跟个小机器人似的,只会僵硬地执行命令。

但只要把人放回去油画面前,他马上又活了,两眼发光,刷刷刷开始画画……

关野简直都气笑了。

这样痴迷程度加上极高的天分,画不好就奇怪了。

只是他还是不敢去看那张画,越画到后面,整幅画面的凝聚力会只更强,大过年的,他还想好好活着……

边牧喜欢就让他自己去折腾吧……

……

这一画又是一整周时间,到了年二十八。

外出打工的人,该回家的都已经走了,南村里也空旷了许多。

晚上,边牧画着画着,突然停了下来,走到沙发坐下来,点了根烟。

关野刚好在他对面画速写,见状放下画笔走了过来,“怎么了?累了吗?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边牧深吸了一口烟,摇头,“不是……我画完了。”

关野倏然睁大眼睛,“画完了?”

尺寸这么大的油画,正常要画两个月以上,就算他日夜都在画,满打满算也就三周时间!这也太快了吧!

“你可以去看看了。”边牧直接半躺在沙发上抽烟,累得是一动都不想动了。

关野犹豫了一下,“那我去了啊!”

“去呀。”

关野磨磨蹭蹭地走着,明显还是很不想过去。

边牧失笑,“行了,过去吧,不会像之前那么压抑的。”

“哦。”关野做足了心理准备,绕了个圈,走到画框面前站住。

他的目光投向画面,倏然倒吸了一口气,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靠!”

边牧敲敲桌子,“诶!别说粗口。”

关野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他指着油画直接磕巴了,“这他妈……真是我啊!”

“天哪!老师,你就是个疯子吧……”

边牧咬着烟晃了一下神:“……”

“不不,我不是那意思啊!”

关野嘴里忙着解释,眼睛却半秒都离不开油画,“就是……你太厉害了,老师,你真的太厉害了……”

他简直找不到形容词了。

暗调的风暴依旧是铺天盖地,摧枯拉朽的绝望涡旋依然把人狠狠地拽进了血淋淋的痛苦中,毫不留情地撕裂出心底最孤独的恐惧……

但风暴中出现了更多的东西。

冷厉的闪电夹杂着灼烈的炽焰,在怪诞的暗夜中崩现而出。

这是边牧标志性的风格,表现方式极度夸张,肆意妄为的笔触在狂乱中扭曲交错,极冷和极暖的色彩在惊心动魄的对撞中交融到了一起,对抗激烈却又和谐共生……

激烈碰撞的光芒映射出风暴的轮廓,竟然隐隐约约浮现出人形……

那是他自己的身体!

关野的呼吸在一瞬间都停了。

他如获至宝一般,想伸手抚摸,又不敢真碰上去,不由地喃喃道,“老师,你怎么能想到这样画啊……”

边牧不是没有画他,一开始就已经在画他了……

不但画了,而且整个画面,铺天盖地,全都是他!

绝望的风暴是他,刺穿暗夜的闪电是他,焚烧苍穹的炽焰也是他……

他的身体就是暗夜本身,也是那风暴里透出的光,是无边绝望中透出了希望……

这就像是一首以他为主题的变奏曲,每一处都是他的旋律,最终形成一个以关野为名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