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信任费舍尔身为学者的执行能力,生怕他在行动之中有什么闪失和差错,从而导致她重获自由的大计失败,这样反而显得费舍尔才是那个划水的人了。

“我知道,我会去处理的。”

“等一下……”

费舍尔点了点头准备告辞,但刚要走,安娜又开口叫住了自己。

转头疑惑地看向安娜,却见她从怀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手帕,又取出包里的水壶沾了一些水在上面,走到了费舍尔的身前。

她拽过了费舍尔的衣领,一边伸手擦拭衣领,一边开口说道,

“刚才忘记说了,我的口红沾到你的衣领了……”

原来是刚才自己抓着她躲避守墓人视线的时候她不小心靠在自己身上时蹭到了,安娜的心很细,发现了这可能存留的隐患,于是过来替费舍尔将那红印擦拭干净。

“还好沾得不深,能擦掉……”

“多谢。”

安娜瞥了他一眼,确认将那印子擦干净之后,她却没有离开费舍尔的身边,反而有些小声地说道,

“不必,你帮我重获自由就是最大的感谢了,只要能重获自由,我付出什么都无所谓……如果你觉得亏了的话,你想要我也可以。”

她说着说着,便轻轻靠在了费舍尔的身上,一只手轻轻抚上了费舍尔的后背,一张美丽的脸庞直直地看着费舍尔,她的眼里没有陷阱,只有最简单的请求。

像是在引诱费舍尔犯罪一样,她的身体香软。

之前就提到过,她是费舍尔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但面对着她的条件,费舍尔只是轻轻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将那抚摸自己后背的手给拿开,

“纳黎的老规矩,参加婚礼或者祭奠都要带一些礼物……今天没带,事成就算是给你那些伙伴的随手礼吧。安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费舍尔对着她挥了挥手,将手杖的灯光给熄灭,朝着墓园的门口走去。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原地的安娜抿了抿嘴唇,望着那立在墓园角落的墓碑,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的心脏第一次开始跳动一样,

“愿母神保佑……”

生命创造的传说

等费舍尔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的时候都快十点半了,这还得怪那个送到地方就溜走的马车车夫,费舍尔跑了好远才回到市区的方向坐到马车,也不知道安娜怎么回去。

不过费舍尔并不担心她的安全,之前第一次在粉红馆遇到安娜的时候,费舍尔便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非常危险,虽然不明白她具体的手段,但她绝对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回到家的时候玛莎女士已经休息了,刚好也能躲避她对于自己和伊丽莎白的事情问东问西。

但最近,费舍尔真的感觉和伊丽莎白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了。

每次和她相处都有一种被薄纱隔绝的微妙气氛在,而且只要他伸伸手就能将那薄纱被扯下来。

就像刚才在咖啡厅里的那样,只要费舍尔想,他轻而易举地就能低头将伊丽莎白的唇给吻住,品尝纳黎人民敬仰的长公主的滋味。

但正是因为伊丽莎白是王室的长公主,和她恋爱总是意味着巨大的责任……

他们最完美的时间就是在皇家学院里的时候。

那时费舍尔无依无靠,真诚地喜爱着那位坐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一起阅读书籍的公主殿下

费舍尔没有灭世预言的侵扰,也没有类似蕾妮与拉法埃尔这样的情债,也不知道伊丽莎白真实的秉性;伊丽莎白安静,善于隐藏,像是这个世界中最完美的淑女一样惹人爱恋、珍惜。

如果当时伊丽莎白和费舍尔都勇敢和主动一点,她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愿意为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费舍尔也不选择默默地远离她而是走近一些同她好好沟通,可能现在就不会陷入这种尴尬僵持的局面。

过往年轻遗留下的爱恋情愫如同绳索一样纠缠在他们之间,让他们始终无法远离,可等到真正想要靠近时,现实又推着他们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

费舍尔和伊丽莎白就这样互相僵持着,谁也不愿意放过谁……

嗯,听起来有一些苦情小说的意味了,但现实往往没有那么多高调的情绪,有的只是两人默然的共识。

当被问及解决方法时,可能两人都觉得没有比“未来再说”这样的回答更好的方案了。

费舍尔摇了摇头将思绪暂时抛开,准备“未来再说”。

此时此刻,他推门走入自己的房间,却发现自己的房间没开灯,沙发上也空着,没发现茉莉的身影。

他皱起了眉头,看向那关上的窗户,确认她没有出去之后,这才踱步走向了盥洗室的方向。

在费舍尔的视线里,盥洗室里一片黑暗,自己给茉莉做的长裙叠得好好的,放在屋子里的凳子上。

于是费舍尔伸手将盥洗室的灯打开,果不其然,房中的浴缸里被接满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