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室一趟。

周成自是以自己正在手术室,不知道会忙到什么时候,婉拒了!

“不好意思啊,周医生,打扰您了。那您先忙,我再去想想其他办法。”魏宏也是歉意一笑。

挂断电话后,周成微微一叹。

沙市说大不大,但水浅王八也多,大大小小的关系户,也真的不在少数。

周成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去京都或者魔都工作,否则的话,真有那么一点可能被‘玩死’或者累死。

“小周,又辛苦你了。这是我一个亲外甥,一般人,我是不会轻易打你电话的。”蔡东凡等看到了周成后,才说了对方的身份。

“师父,我们先去手术室吧。”周成没多说话。

但是这会儿,内心仍然很冷静地把蔡东凡也归类到了,病人的亲属一类。将心比心,其他人,也恐怕是这样的心情。

所谓人不同,关系不同,相待便有不同,正是这个道理。

小人物眼里的生命和人格,只在亲人身上有。小人物的视角颇为束缚,但其实活得自在些。

若有人觉得,德不能近佛者,不可为医,这种纯粹念头的,那肯定是没有亲近的亲属是从事相关行业,否则绝对不会亮此标杆!

若有人觉得,医者应是绝对的父母心者,会有这样的念头的,绝对是没有特别多的医疗资源,没有关系的那些人,他们就觉得,医生会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但是他们在面对医生时,却连最基本的与人相处的原则,都说不清楚!

甚至更有甚者,把人打了,被人告了,反而攀咬一句,别的医生都在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就你在这里打官司。却忘了根本,是他自己先连人都不做,野蛮成性地先打伤了人这个事实!

……

“小周了?又被你给弄丢了?”安若提前回到家,双手空空,身边也空空。一向懂事的安若脸上也带了脾气。

秦涵就知道,周成又被拐走了。

“他师父多能耐啊,我反倒像是个外人似的。”安若醋意正浓着。

因为在她看来,本来蔡东凡就像是第三插足者一样,不仅是打破了之前憧憬地关于节假日的美梦,更是连最基本的陪伴都没有了,反而不如就留在常市吃吃喝喝。

在常市时,周成可以拒绝一切所谓的急诊,即便是卢彬或者是什么院长,也不敢对周成呼来喝去。

在沙市,倒是也没人对周成呼来喝去,若是呼来喝去,那倒也好解决了,就让老安去和他亲自打个电话,对对线试一试。

可打来电话的,要么就是蔡东凡,要么就是丁长乐,这都是与周成极为熟识,有师徒情分在的人。

就算是安南,也不好打电话去计较什么。

任何人的情分,周成都可以不给,但是唯独蔡东凡的,安若都知道,周成必须给!

在最开始的那个阶段,即便是自己,与自己的老师,都对骨科的那个小医生,恨之入骨,恨不得不接骨科的手术,也只有蔡东凡,顶住了压力,这边讨好,那边奔走,为周成争取机会。

人不能忘本,蔡东凡做过的好事,蔡东凡打电话求曾毅老师的场景,自己是亲历者,若连这样的人都不予理会,那不叫刻板。

这叫连最基本的谢恩都不懂,连恩情都能随意丢弃的,所谓的良知,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秦涵刮了刮安若的鼻子:“你这一年,脾气可越来越娇气了,看来小周没少宠你啊。”

“我哪里敢有脾气啊?我哪里娇气了?”安若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女孩子的脾气,大多被宠溺出的。你妈妈我是过来人,怎能不懂。过来,陪我看会儿书。”秦涵还是很懂安若的,安若的爱好看书,也是遗传了她的个性。

安若赶紧脱下了靴子,然后盘腿坐在了火边,说:“妈妈,我今天就不看书了吧,平时都灌书灌吐了,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你说。”秦涵大概能猜测到什么。

“你说,要是周成改行去走单纯的科研路线,这个怎么样?”

“科研虽然难熬,出成绩慢,但周成如今的科研底蕴非常不弱,在全国都属于极前列。前程还会更好,至少时间是固定的。”安若私下里建议。

秦涵笑了:“于利己而言,这样的抉择自然不错。”

“但是小七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这世间,若有些人不做有些事,便是对才华最大的浪费和不尊重。”

“你认为,现在的小周,就已经达到不可被取代,他不在临床为医?”

“是对他能力的尊重吗?小周他自己会开心吗?你是开心了是吧?”

安若想了想,嘟囔起嘴:“但是医生也是人啊,人就要有基本的人权,人权的其中一条,就是劳动法,一周、一天的劳动时间,总归是在限度的吧。”

“周成,他昨天四点才下手术室啊。熬夜工作,今天又被叫走,这完全就不符合劳动法,这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