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侧的石门也落下。

紧接着,南方的门也被关了。

只剩下萧玦所在的北门还敞开着。

“所有的通路都被我堵死了。”萧玦嚣张的大笑起来,“这座宫殿,就是你的坟墓,好好享受吧。”

他从袖子里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火苗蹿起来。

程弯弯眉目一凝,这宫殿外头是岩石,内里全是木材,一旦火势蔓延,那他们在这里的所有人就都完了。

不是被火烧死,而是在烧死之前,被无法出去的毒烟给熏死。

“若朕死了,那你的皇位将永远名不正言不顺。”当今皇帝慢条斯理开口,“太和殿中的玉玺,并非真的玉玺,真正的玉玺,早就被朕藏起来了。”

贺凌立即将一个包袱取出来,拿出用黄色绸布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小心翼翼递到了萧玦手中。

萧玦拿出玉玺,在底部抠了抠,然后猛地抬手,将假玉玺砸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程弯弯临危护主

“说,要怎样才交出玉玺!”

萧玦大步走来,直接揪住了皇帝的衣领子。

明公公还想拦着,被萧玦一脚给踹开了。

皇后和太子目眦尽裂,想上前时,被皇帝做了个手势给阻止了。

皇帝的衣领子虽然被揪着,但面上没有什么波纹,他淡声开口:“想要玉玺不是不行,但前提是,必须放走这里除了朕之外的所有人。”

林太傅大惊:“皇上,万万不可!”

皇后声音颤抖道:“皇上不走,臣妾也不走。”

太子和几个皇子纷纷表明态度,他们绝不可能扔下父皇离开。

程弯弯没想到皇帝竟然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若她是这里的大臣,也一定会誓死追随这样的君主吧。

“放走所有人?”萧玦环视四周,冷笑一声,“这些朝臣老东西,出去之后定会大肆宣扬我的事迹,让前朝不得安宁,我的皇位才叫真正坐不稳。我可以放人,不过,只有女眷能走,所有朝臣必须给你这个天子陪葬!”

还不等皇帝发话。

荣庆立即就挽住了太后的手臂:“我先扶着您离开这里,赶紧走。”

太后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哀家年事已高,走或者不走,意义都不大,哀家就在这里陪着皇帝。”

“臣妾也不走。”皇后坚定站在皇帝身后,“臣妾愿与皇上生同眠,死同穴。”

程弯弯眉目肃然。

这位前太子性格残暴,连无辜的宫女太监都能虐杀,更别说她们这些有品级的女眷了。

表面上是让她们走,这条路出去,肯定会有埋伏。

留下是死,走也是死。

倒还不如在皇帝面前留个美名。

程弯弯跟着开口:“臣妇的身份是皇上给的,危难关头,绝不会弃皇上而走!”

她身后的贵妇纷纷表态,一大半都愿意留下同进退。

荣庆的脸色有些苍白,这样一来,倒显得她像是贪生怕死之辈一样。

她就不明白了,这生死关头,这群妇人留下有什么用,还不如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穗淑人,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你。”太后将程弯弯拉到了身边,“若能成功脱困,哀家定给你该有的尊荣。”

她和皇后愿意留下,是因为她们是皇帝最亲近的人。

而穗淑人,才刚刚进京,和皇室交情很浅,却在其他人尚未表态之时愿意陪着皇帝共进退,这份真心极其可贵。

荣庆死死捏住了自己的掌心,长长的指甲嵌入了肉里,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真是磨磨叽叽!”萧玦满脸不耐烦,“让你们走不愿意走,那就统统留下来陪葬,至于玉玺,本殿下也不要了,先杀了你们干净!”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皇帝捅去。

太后眉目一凝,毫不犹豫张开双臂挡在皇帝面前。

周边的贵妇们全都惊叫起来,黑衣人和禁卫军打成一团。

趁乱之时,荣庆抬起手,猛地推向程弯弯——既然你这么喜欢讨好太后,那就去死好了!

她的力道极其之大,对准萧玦手中的剑,狠狠将程弯弯推了出去。

程弯弯一直在袖子里掏东西,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后背怼在了萧玦的剑上。

虽然她穿了防刺服,可并不代表不会受伤,当那尖锐的剑锋刺来时,后背还是不可避免的疼痛。

太后并不知荣庆推了程弯弯,以为程弯弯再一次为她挡住了致命的一击,眼圈顿时红了:“穗淑人,你没事吧……”

“原来你就是穗淑人!”萧玦一脚踩在了程弯弯的手腕上,“民间人提起穗淑人就啧啧称奇,在本殿下看来,也不过如此。也是你命衰,竟然站在她身前……这么多年过去了,胆小如鼠的人还是这么胆小,危急关头总推别人挡枪,啧啧,太后,你不是问我当年端敏是怎么死的吗,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