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苏韵儿轻呼一声,转醒了过来。感觉自己身上被车子碾过了一般,仿佛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只觉得四肢百骸都传来一股酸痛之感。苏韵儿挣扎着翻了身,结果突然传来木板“嘎嘎嘎”的咿呀声,苏韵儿反应过来暗叫一声不好,却已经是来不及……“啊!”因为苏韵儿的挪动,原本卡在崖边的马车再次往下掉落。“哐啷!”一声,本就支离破碎的马车正式散了开来。“噢!哎哟哟……”苏韵儿刚掉落在地摔得眼冒金星,结果上方宇文珏突然掉下来砸在她身上,险些没把她给砸死。等等……宇文珏怎么没动静?该不会是摔死了吧?一个念头闪进苏韵儿的脑海,吓得她赶忙推开宇文珏,坐起身子,看看宇文珏的情况。“皇上?皇上?”苏韵儿试着叫了叫他,他依然是没有反应。该不会真出事了吧?苏韵儿小心地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子,感觉到还有气呼出来,松了一口气:“呼……还好还好,没死就好……”马车本就从上面掉下来,再经过方才那么一摔,基本就剩几块木板子了。抬头看了看,发现先前马车就卡在距离地面不远的树干与崖壁的夹缝处,心中庆幸自己命大。可苏韵儿不知道的是,当马车一开始下坠,宇文珏就施展着轻功带着苏韵儿飞出了马车,宇文珏左手环着昏迷的苏韵儿,本想寻个支点,可右臂受了重伤,整个儿人使不上劲,二人不断地下坠。由于出血过多,宇文珏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只能拼死猛地用右臂将藏在靴中的短刀插入崖壁中,企图延缓下坠的速度,与此同时,宇文珏右臂上的伤口也因他在使力,快速地撕裂开来,鲜血直流。可宇文珏的短刀并不能支撑住二人的重量,就在二人即将坠地之时,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他们本就命不该绝,马车恰好卡在了夹缝之中,宇文珏当即身形连转,二人终是平稳落在了马车顶上,此刻宇文珏再也撑不住,昏迷了过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寻个落脚的地方。”苏韵儿心念道。宇文珏的伤口还在渗血,苏韵儿将自己的裙摆撕成条状,扎在他的右臂上,先简单地给他止血。这山谷里不知还会出现什么,直觉告诉她,他们不能在这里“露营”,必须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于是苏韵儿不再耽搁,在马车上拆了块大一些的木板,又去不远处找来了些藤条,用尖尖的石头在木板上凿了个洞,将藤条在木板上绑结实,再将宇文珏小心地挪了上去,使着九牛二虎之力拖着他向前走,想找个落脚的地方。苏韵儿边拖边往四周寻望,发现四周松林茂密,淙淙水溪,白云抱幽石,石浅水潺湲,崖上的枫叶早已转红,这里却似春日犹在……哎呀,不行不行,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苏韵儿暗骂道。得快些找个地方落脚,不然宇文珏就得嗝屁了!……沿着小溪走了不知多久,就在苏韵儿累的快要虚脱之时,终是在离溪边不远的一处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这山洞似是某个动物的巢穴,因为苏韵儿在角落里发现了已经干了的动物粪便,不过从洞内的种种迹象来看,这个山洞先前的“主人”应是早已抛弃了它,既然如此,她苏韵儿就入主这山洞了。进入山洞后,虽然苏韵儿累得极想倒头大睡,但她还是再次走到了溪边,又将自己左手边的袖子撕了下来,洗净后再浸满了水,才回到山洞中。苏韵儿半跪在宇文珏的右手边,本想将他早已经破烂不堪的右半边衣服给撕下来,可孰料他的血干了以后,血痂竟是将衣服和肉粘连在了一起,若是硬拽保不齐又要扯下块肉来。于是苏韵儿只有将先前浸湿了准备给他清洗伤口的布给他一点点的擦拭,将干了的血痂一点点的化开。苏韵儿集中精力,一点点地小心请擦,边擦边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气,希望能减轻一些疼痛之感。待她将血痂化开以后,苏韵儿又小心地将他右臂的衣裳撕开,把宇文珏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嘶……”看到宇文珏的伤口,苏韵儿倒吸了一口气,仿佛这狰狞的伤口是裂在她的身上。

宇文珏的右臂被鞭子挂了条长长的伤口,从手肘直至手臂根部,不难看出鞭子上镶有倒刺,因为宇文珏的手臂上足足有四个血洞!定是鞭子抽离之时,倒刺剜去了他手臂上的肉。他的伤势远比苏韵儿想的严重,他手臂的口子不知怎的,生生从手臂上裂到了他的右肩,伤口还没清洗干净,帕子上已满是血污,于是苏韵儿又跑到溪边将帕子洗净,同时又将自己右边袖子给撕了下来,来来回回几趟,终是将宇文珏的伤口给包扎好了。苏韵儿瘫坐在地上,满身是汗。她从未这般集中精神的做过一件事,生怕自己又扯着他的伤口,让他的伤口又再次裂开,搞不好嗝屁了怎么办!看着躺在地上被一分为二的空心银簪,心笑道里面装着的金创药终是派上了用场,只是这簪子容量有限,里头这金创药的量只够他用一次的,以后如何,也只能看他的造化,苏韵儿也没辙了。她瘫坐在地上,感觉身下传来阵阵凉意,想着宇文珏若是这般躺着,怕是会着凉,于是出了山洞四处折了些宽大松软的叶子,给他在身下铺了厚厚的一层。太阳西落,天色渐晚,苏韵儿担心会有野兽闻着血腥气过来,于是她又四处寻了些柴火,开始了原始人一般的钻木取火,钻了快大半个时辰,枯木桩里终是冒出了缕缕青烟……“呼……”苏韵儿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了,赶忙舔柴加火,待明火渐渐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