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浮现就几乎压不下去。

江玉薇垂眸,眼中逐渐涌起的幽暗。

就算关念安喜欢阮家小姐又如何?她完全不认为自己会输给阮家小姐,怎么看都是自己更有优势,只要没有那一张薄薄的结婚证明,两个人就不是法律承认的合法伴侣,自己也有机会。

想到这里,江玉薇微微勾唇,略显轻蔑的把手中关于阮家小姐的资料甩在一旁,转而开始研究怎么追求一个人。

几天的准备过去,她又恢复成原本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家千金,并自信满满的重回学校。

和先前一样,她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关念安搭话,只是时不时算好时间和地点,再小小的干扰了一下与关念安较为亲近的舍友或同学,让他们不得不向关念安请求“帮助”。

计划如同她设想的那般顺利进行。

短短的一个月,她和关念安之间从“萍水相逢”前进到“眼熟”的程度。

当然了,眼熟只是她认为的,实际上关念安对她依旧十分冷淡,只是会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礼貌性的点一下头,更多时候只要阮家小姐呼唤她一声,这人便转头丢下所有的人和事奔到对方身边。

几次三番下,江玉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无法维持住了。

尖锐的酸痛扎着她的心脏,令她险些失去多年养成的控制情绪的能力,也越发变得急迫焦躁,她看不得关念安像只忠诚的小狗一样跟在阮家小姐身边。

凭什么不是自己?!

这样的念头日渐茁壮、纠缠住江玉薇。

在她又一次的“巧遇”关念安,而后对方又因为阮家小姐的消息准备离开时,江玉薇脑海里的弦顷刻间崩断。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强硬地拽着人来到教学楼里一间无人的小教室。

回头一瞧,江玉薇径直撞入了关念安那双从平淡变成冰冷的眼眸。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情绪如此鲜明的关念安,却是敌视自己的。

心脏忽然一痛,江玉薇不自觉地愣住了。

趁此机会,关念安也挣脱了她的束缚,微微拧眉揉了揉已经发红的手腕,一边冷漠开口:“同学,你还有事吗?”

听出里头暗藏的些许不耐烦,江玉薇压抑已久的嫉妒、怒火和头一次被人忽视彻底的委屈也直接爆发了。

她冷笑了一声,“有事,当然有事。”

关念安面无表情,微微抬眸瞧她,说出的话却带了点火药味:“哦,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转身就走。

江玉薇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衣摆,“你不准走!”

面前的人不得不停下,侧过脸时眼中露出明显的不耐烦,关念安沉默着低头看了江玉薇拉着自己衣摆的手一眼,“啪”地一下直接拍掉。

声音清脆,动作果断,令江玉薇当场怔住。

等她回过神来时,关念安早就不知去向了。

手背上浮起的红印和些许的麻痛感却彰显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的真实性。

“关念安!”

江玉薇狠狠地吼道,眼眶微微泛红。

她既生气又委屈。

她江玉薇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打过她,也从来没人敢这么对她!连她父母兄长都没做过的事情,关念安她怎么敢——

这一次的事情算是戳到了大小姐的自尊心,于是她单方面的和关念安赌气。

一连半个月过去,她始终沉着张脸,哪怕是和江玉薇不熟的人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虽然不清楚缘由,但原本常围绕在江大小姐身边的蜜蜂蝴蝶们大多数不是什么蠢人,没有人去问,因为那无异于主动上门送死。

而自个生着闷气的江玉薇,最开始是想等着关念安来主动认错,她还设想过许多关念安来认错时自己该怎么做的场景——肯定不能太轻易饶过她,不然她江家千金的脸面往哪儿摆呢?

可一等半个月过去了,眼见关念安平静无比,和往常一样上下学,跟在阮家小姐身边有说有笑,江玉薇再也忍不住了。

她再次在适合的时间地点“巧遇”关念安。

作为被气的不行却还主动的那一方,江玉薇自觉已经是给足了关念安面子,于是她昂着下巴,表情矜傲的等着关念安先开口。

但谁料数秒过后,关念安表情略显疑惑地道:“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可以请你让开吗?”

江玉薇的表情倏地僵住,旋即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你上次态度那么凶你不打算道个歉?”

关念安微微歪了下头,脸上疑惑愈加深了,回忆了一下后便开口回答:“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凶你了?可我好像不认识你。”

一句“我好像不认识你”犹如一盆冷水当着江玉薇的头浇下,让她瞬间有点头晕目眩,她怔怔地喃喃道:“你不认识我?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啊?!我们明明、明明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上次,就半个月前,我一时生气还把你拉到教室,再之前我们也遇过好几次,说过几句话,你怎么可